动了动。 动得怪不得劲的,裴镇啧一声,觑她。 捏着女子下巴的五指微微用了些力,掐得她嘴巴微鼓。 多了几分她平日并不会展露的姿态。 笑一笑,卸了力,两只脚斜伸于榻外,抱着她就这么往后一躺,总算肯让她卧个舒服的姿势。 臂上的力道放宽了些,不过依旧搭于她腰上,让她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躺了一会儿,他同样也阖上眼,借此去去乏。 一刻钟后,臂中的人动静大了些,估计是终于睡醒了。 裴镇手掌搭额,捏着眉心的疲乏,哑声,“睡够了?” 短短的时间里他没有酝酿起睡意,依旧是醒着的。 正要睁眼的越姜:“……”心中大跳,猛地睁眼。 懵愣又张皇的盯着眼前这个本不该在这的人,腰身下意识往后退。 他怎么在这!越姜心中鼓跳,赶紧要退开这极亲密的距离。 却不想还没挪开多少呢,又被他手臂一圈揽了过去,他半抱着她,让她撑于他胸膛上。 掀目睨她,噪音疲懒,“且全忘了?” 越姜心中鼓跳更甚,她忘什么了?只有一觉醒来的惊吓! 怎么一睁眼榻上就多了他!李媪呢,叔母呢,她那两个弟弟呢?怎么没人支会她一声! “裴侯怎的如此便在我榻上躺下了!”暗暗恼怒,眼中横气。 裴镇嗤的一声,“那不然,当时我进来便直接把你喊醒?”“倒时醒了依旧怪我一场,是也不是?” 不是! 越姜绷着声音:"下次不可了。" 也多亏她睡时没什么不良嗜好,只今日累极睡得太沉了些,要是个爱脱的口口的,此时还叫她如何面对他? 裴镇随便点一下下巴。下次的事,真等到了时候再另说。 摸摸她发顶,他看着她问:“刚才 睡中为何要哭?” 越姜却被他问得一愣,什么? 凝眉,仔细回想一阵,忽然想到什么,她变得沉默。 “记起来了?”看她神色,裴镇知她是想起来了。 拇指刮刮她额发,声音扯动,“为何要哭?” 越姜看着他,轻声嚷嚷,"我真哭了?" “嗯,帕子都哭湿了一条。” 越姜怔然,原是真哭了。 刚才午睡之时,突然觉得耳朵上的感觉似曾相识。 曾经母亲尚在时,小时便爱在她睡梦中捏她耳朵。 今日去了父母坟上,心里极念他们,梦中又忽然有了熟悉之感,便以为是父母回来看她,念着父母哭了好一通。 她还以为只是梦中哭了一场,竟是躺在床上也哭了出来么。 裴镇摸摸她眼睛,把她唤回神,“为何要哭?” 越姜敛住眼神,言简意赅,“不过记起了些儿时事,才哭了一场。” 裴镇挑眉,“只因这些?”“不是受人欺负了?” 他以为她是被欺负了?越姜看着他默然,许久后,摇头,“没有。” “如此。”裴镇颔首。 “那昨日回来,越氏二房对你可还好?”他又问。 越姜心知他是联想了些什么,与他讲清,“叔母待我极不错,一如既往。” 裴镇点点头,嗯,没受欺负便好。 想及她之前那一场哭,心里依旧不觉妥帖,摸摸她眉眼,懒声,"竟是哭起来,昨日不如不归家。” 越姜皱眉。哪里是如此算得? 才这么想,便觉得他手指不安分,摸了她眼角,又往下抚她脸颊,接着还要往下……越姜心头一跳,拉下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作祟。 裴镇笑一声,心懒意懒的反手抓握住她的手。顺便,把一直撑着身子的她捞下来,带得她紧贴他胸膛。 两人的下巴一下子变得互相挨着,越姜甚至差点磕到他。 她提紧了心,连忙抬高距离,期间,暗暗不满的瞪他。 裴镇笑意再深,搭在她腰后的手再次用力,压着她下来。 越姜要恼了! 裴镇笑一笑,在她暗暗挣扎的力道里总算肯松手,放她起来。 他的手臂才离,越姜便手脚爬着跽坐一边,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裴镇趁此单手枕于脑后,垫高了脑袋瞧她。 “今日还去祁山了?”他问着。 越姜并不意外他知道,从碰到孙颌那刻起她就知道他一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