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门歇一会儿,然后眩晕着分辨方向,往裴镇这边来。 裴镇刚歇不久,他一向晚睡。 闭着眼睛刚有了些睡意,突然,门上砰砰两声,把他砸醒。眼神看过去,很不悦。 原本心情就糟糕,因她而起的糟糕。 他裴镇自认不差那徐家分毫,结果告予她要成亲之事后,她却如此冷脸。 压着眼皮盯向那边,声音发冷,"谁。" 门外人不答他,仍旧只是敲门,且愈敲愈响。 裴镇抵牙,更加不快。神色亦得怪冰冰,明睛用的答 神色变得冷冰冰,眼睛里的沉息能杀死人。 “谁。”大半夜的来他这找死。话里已经很不耐了。 来人还是不答他,甚至敲门声更重,极其放肆。裴镇啧一声,研的坐起,抄起一边重剑。 开门时,持剑之手唰的拔开,冷眼刺过去。但凡在他手底下的,无人敢不报名姓,如此,门外只能是霄小之辈。而胆敢扰他,那便死。 但,剑锋才刮过去一半,又猛地拐弯,锋利的削向一边门框,留下半边深痕。 眼神变了,裴镇掀起眼皮,拧眉睨着这个意料之外的人。她竟然还会上他的门? 裴镇抱剑,目无波动的看她。 越姜美面生怒,绷着脸色瞪他。 裴镇哼笑一声,大半夜的来,竟是特地为了过来生气与他看? 重剑靠于一边,上前一把把她拉过来,面无表情凑近她的脸,心说到要看她吓也不吓。 但……鼻翼微动,忽然察觉到些不对,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眉梢挑了半边,觑她,“喝酒了?” 越姜仰后,继续瞪他! 但她能站直不过是勉励维持才有的结果,如今一动,那是踉踉跄跄,马上就要摔倒。 裴镇抓着她的手臂扶稳她。 “不能喝,你还喝?”声音低缓,却有些好 笑。怒气已经散了不少了。 越姜怒目横他。 裴镇扯唇,低嗤:“非我灌你喝酒,却来瞪我?” 越姜指责于他:“你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裴镇撩眼,目光淡淡看她,傍晚时便是因此生气,因此不愿见人? 可他有这个势,这也是他凭本事夺来的势,他裴镇如何不能用?! 暗嗤一声,面目平静瞧她。 她气得双颊生艳,眉目生辉,灼灼的目光像是要一把火烧死人,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是让她更招眼几分了。 他静静瞧着她的怒火,倒要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不过……在此之前,别的屋里率先有了动静。是左霆他们察觉响动出门来察看。 裴镇意识到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淡淡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回去。随后,他半牵半拉把越姜带回房里。 越姜不肯他碰她,暗暗挣扎,裴镇镇压住她的反抗,把人领到鹭前落座。 两人离得这样近时,她身上的酒气更浓了,裴镇瞎她一眼,不由得问:“喝了多少?” 越姜只一味怒目视他,满心火气,“裴镇,你仗势欺人!” 裴镇点头,供认不讳,“是,我仗势欺人。”“还待再说我些什么?”他盯着她问。 越姜:“!!”她气死了。“你蛮横无理!” 裴镇轻笑一声,还真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骂人都骂得不痛不痒的。 没被骂得生怒,反摸摸她鬓发,颇有几分愉悦,“好了,莫气。” 越姜躲避,偏头不让他碰,可就这么近的距离,她能躲到哪去?裴镇的手摸上她发顶,粗糙的摩掌一下。 越姜抬手挥他,但尚且没碰到,已经被裴镇用手制住,他半穹着身子,忽而垂眸看她,“真如此气我?” 越姜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裴镇:“那便气罢。”总不能连气也不让她生。 掌心下的发丝柔软,他忍不住又摸一摸。接着,手掌往下,忍不住来抚她眉心。 他的指腹粗粝,越姜皱眉退开。 裴镇的手掌牢牢盖于她发顶,不轻不重又抚一把。 两人便这样一 人怒目生气,一人纹丝不动,时辰一点点变得更晚。 裴镇瞧一眼外面的夜色,很晚了。 “走吧,送你回屋。”他直起身子,拽着她手臂起来。 这样酩酊大醉的,留她在屋里明早起来她能气红眼。反正都要成亲了,不差这一日两日的,且送她回去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