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什么事儿了?他骑着个摩托车瞎鸡脖显摆,撞墙上了呗!”牙锁抬手对着东边一指。
“看到了那个小拐弯没有,就在那拐弯地方,撞墙上了,摩托车都变形了。”
“人呢?”
“人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呗。”
“哪个医院?”
“就是摸虎岭公社医院。”
没有转到县医院去,这说明事情还不算大,起码被撞的人死不了。
这样说来,赵大疆心情不佳也是情有可原的。
“带我去医院看看。”
“峰哥!你们都不认识你找干什么?”
“认识认识,说不定就有用,你不是认识吗?如果在医院里找到赵胜,你就和他东拉西扯,我在一边看着。”
这个牙锁又有些糊涂了,不知道白峰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牙锁就带着白峰来到了摸虎岭公社医院,经过一番打听,在一间病房里找到了赵胜。
这货脑袋上缠着绷带,坐在病床上,两眼无神。
病床附近还有两个年轻妇女,在二十岁到三十之间。
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个女人应该是赵胜的姐姐,丈人不是告诉他赵胜有两个姐姐吗。
“瓜秧子!哥来看你了。”牙锁这货一进门就来一嗓子,把病房里的人吓了一跳。
赵胜看着牙锁哭笑不得。
“来了锁哥!”
“怎么样了?”
“我倒是没啥事儿,马上就出院了。”
“啊!你脑袋包这么多绷带没事儿了?”
“就是点皮外伤,大夫说明天把绷带一撤,我就可以出院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你咋还愁眉苦脸的?”
“我人是没事儿,但车不是有事儿吗!”
“车咋了?报废了?”
“报废倒是没有,车撞坏了。”
“撞坏了就修呗!”
“修?一个是到哪里去修?第二个是要花多少钱,少来少去还行,如果多了,我到哪里去弄?”
一个新嘉陵50也不过就八百块钱,你老子一个大队书记,连八百块钱都没有?
虽然那时候大队书记还弄不到多少油水,但一年多少还是能弄到点东西的,国家一年也会划拨点钱过来。
牙锁和对方东拉西扯的时候,白峰就在一边仔细地听,寻找切入点。
现在切入点已经找到了。
“我问一下,这台摩托车的车主知道你撞墙了没有?”
赵胜看着白峰,没有回答,因为他不认识白峰。
“对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峰哥!雾岛的,他媳妇是你们大队的。”
赵胜一脸茫然:“我们大队的?”
“我丈人家是韩窑的。”
“韩窑谁家的?”这时一个守候在病房里的两个年轻妇女中的一个问。
“韩延春家的。”
“就是那个三朵花那户人家。”
你看韩美玲姐妹三个多有名。
白峰点点头。
“那你媳妇是老几?”
“老二!”
“韩美玲呗!我们是同班同学,从一年级一直到五年级。”两个女人中年轻的那个立刻来了精神。
想不到在这里还遇到了韩美玲的小学同学。
“赵胜!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这台摩托车的车主知道你撞墙上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已经捎信过去了,他也该来了。”
“那那辆摩托车是新车还是旧车?”
“不是新车,他也从别人手里花六百五十块钱买的,去年这个时候买的。”
嘉陵50正式上市好像是八一年,在崖城这里最早出现应该是八二年,这个白峰不是很清楚,八二年的时候,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吃窝头呢,对大街上的东西不是很熟悉。
但去年他只是在县城看到了两次这玩意儿,在农村压根一次也没见过。
这款车是八一年上市的,今年是八四年,怎么说它也不能算是旧车,而是八成新的车。
一辆新嘉陵车商店售价是八百元,八成新的车花六百五买,这个价格也算合理。
白峰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有两个人急匆匆地进来了。
“赵胜!怎么回事儿?我去三河县才回来,瘸驴就告诉我你骑车出事儿了,我急匆匆地就赶过来了。”
其中一个和白峰年纪相仿,有一张国字脸的青年说道。
“邵哥!对不起!我把你的车撞坏了。”赵胜眼泪汪汪的。
“先别管车,你人咋样?人有事儿没有?”
看来这就是车主了,不过这人可以看呀!先不管车先管人。
“我倒是没事儿,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明天大夫说就出院了。”
来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儿就好!人没事儿就好!”
“邵哥!真的对不起!”
“小事儿,你是怎么撞墙上的?当时借给你的时候我就怕你出事儿。”
这货也是心大,摩托车这东西是随便借的吗?
虽然这摩托车也就能跑五十多公里,和四十年后的电驴子差不多,但也不是随便就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