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女婿,你怎么来了?”
“到您这里办事儿呗!”
“你这又哪儿弄个拖拉机?”
“借的!我的拖拉机现在正在往虾圈拉石头,倒不出功夫来,就借了个车头来了。”
“有啥事儿呀!”
“到地头说吧。”
韩延春走出地来到拖拉机旁,白峰掏出一盒好烟孝敬泰山大人。
“爹!我们那边我都办妥了,白家大队同意落户,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拉着您先到大队去起介绍信的。”
“介绍信?啥介绍信呀?”
“你们家要搬到我们那里去,大队得放行才行,然后拿着大队同意户口迁出的证明材料到你们公司派出所把户口迁出。”
“啊!真的要搬走呀?”
“牤子和美华以及美玲可是都同意了,牤子已经打定主意要在白家落户成家了,您二老若是不同意,我就只能把牤子的户口迁走了,您二老就只能自己住在这里了。”
“这时间也太仓促了,让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虽然韩延春对这里不舍,但在去过一次六仗沟后,他心底也承认六仗沟不论环境还是生活水平都比韩窑村强很多。
因此,他也不是十分抗拒到六仗沟去住。
人往高处走吗!
“去年底的时候,我可是和您们说过这事儿的。”
“当初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呢!”
哪来那么多玩笑?这是开玩笑的事儿吗!
“那是真要搬过去...”
“那边我都准备好了,现在已经开始找房子了,到时候你们直接搬过去住就行了,好了!上车吧!咱们现在去大队办证明。”
韩延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上了拖拉机,跟着来到了他们大队队部。
韩窑村所在的樱桃山大队书记姓赵,叫赵大疆,四十七八的年纪。
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是,他的头上却出现了白发。
可能是因为白发的缘故,他常年戴一顶绿色的帽子。
这颜色好,环保!
虽然赵大疆帽子颜色环保,但他的心情显然不环保,一张不见笑容的脸让白峰意识到,今天怕是要遇到坎坷了。
在问明白峰的来意后,赵大疆直接就摇头了。
“现在正是春播农忙时候,哪里都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现在可不行。”
赵大疆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说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不要误解成将来就能行。
现在不行,将来也有可能不行,而且可能性还比较大。
“赵书记!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不行,我们马上要开会了。”
这都十点了,你开个得的会儿呀!
“那您忙!”
白峰面带微笑地出了樱桃山大队队部。
韩延春看着还笑呵呵的二闺女女婿,有些弄不明白。
“大队这是不放呗?”
白峰点点头。
“那你还笑啥?”
“不笑我还哭呀?爹!把赵书记家的情况说说。”
“赵大疆家?好像也没啥说的,他家在方桥村住,四间砖房,家里有老婆和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出门子了,家里剩一个儿子还没结婚。”
“就这些?”
“他小儿子叫赵胜,这货有点混头,仗着他老子是大队书记,平时爱欺负个人啥的,不过从去年底到现在倒是老实了不少。”
去年九月份开始的严打,有脑子的人当然会老实。
“好了!我送您回去。”
今天这事儿是办不成了。
白峰把韩延春送回村子,开着拖拉机来到了摸虎岭,在牙锁的台球室前停了下来。
牙锁是看到拖拉机了,起先也没当回事儿,但仔细一看才看到看拖拉机的是白峰。
这拖拉机也没有个驾驶室,很拉风。
“你这在哪儿弄这么个拖拉机开出来了?”
“借的!问你个事儿,方桥的赵胜认识吗?”
“方桥?方桥是哪儿?”
“你们公社一个村子的名字。”
“这话唠的,摸虎岭九个大队,七十多个村子,我怎么可能都知道,摸虎岭附近的村子我还没整明白呢!”
“那么樱桃山你总该知道吧。”
“樱桃山我当然知道,我去过。”
“方桥村就是樱桃山大队的,方桥村有个叫赵胜的人。”
“赵胜?”牙锁很迷茫。
“他老子是大队书记。”
牙锁还是迷糊,看来他不认识赵胜。
这时,边上一个青年突然插了一句:“是不是瓜秧子呀?我记得瓜秧子姓赵。”
这青年一点步,牙锁想起来了:“对对!应该就是他,瓜秧子姓赵,他老子是大队干部,我草你说瓜秧子不就完了,你整出个赵胜把我都弄糊涂了。”
“那是你废材!还能连人家名都记不住?”
“切!别吹牛好不,来!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嗯?白峰眨巴着眼睛,牙锁这货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姓刘,叫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