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岩这个人呢,从小就不蔫不语的,就喜欢摆弄些老物件,那是越古老越好...”
白峰心头一亮,终于知道张红岩喜欢什么了。
这货喜欢收集古董。
同时,他也知道了他刚才进张红岩办公室他在摆弄什么东西了,那是一个红色的扳指,大概率是一个红玉扳指。
“他一年到头领那两个工资钱,除了家用外,剩下的都收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为这个他媳妇老和他吵架,说他净弄些吃不能吃,穿不能穿的废物。”
这是女人之见。
不若是像马X都那样坚持到二十年后,说不定也能开个博物馆。
知道了张红岩的嗜好后,白峰脑袋里快速地就旋转出了一个方案。
只不过这个方案要实施他还得再去找张红岩一趟。
再去找张红岩,属于空手套白狼性质,再加上自己刚刚离开,效果基本可以确定:无效。
那么另一个方案就是先回家做准备,然后再来。
打定主意,白峰就向老师傅告别,然后和韩永民出了棉纺厂。
“回家!”
“啊!这就回去了?这不白来了吗?”
“白来也没办法,回去做一下准备再来。”
白峰和韩永民立马赶到火车站,坐中午一趟荡城到丹城中间路过崖城的火车回家。
坐火车主要是为了韩永民,他没坐过火车,让他过过瘾。
否则依白峰的心就坐客车了。
这火车是趟慢车,中间是逢站就停,坐火车回家比坐客车要慢半个多小时。
坐火车到崖城是下午两点半,正好还有经过白家通往东边终点站锦亮河公社的车,他们就坐这趟车在白沙小店门口下车。
韩美玲看到白峰回来了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去了一趟,啥事儿也没办成。”
“为什么?”
“人家的东西不卖给咱们个体户。”
“那怎么办?”
“想办法呗?我记得咱们村谁家有古董来着?”
“啊?你咋又琢磨开这个了?你对古董有研究吗?”
“我有个屁的研究,但我现在用的着。”
六仗沟村肯定有人家有,在收走街串巷下来收古董的人还没下来的时候,农村很多家庭多多少少都是有几件古董的,其中以花瓶和碗为多。
基本都是清朝时期的产物。
但白峰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谁家有,反正他家肯定没有。
想不起来就不想。
白峰脑袋都想疼了也没想出个结果,干脆出门去走走。
刚出门,意外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纷纷扬扬的。
这应该是六仗沟村一九八三年的第一场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有点早啊。
往常年他记得通常都是立冬后才下雪。
今年立冬好像是张洪广结婚前两天,这还有半个月呢,这天就急不可待地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怕是会很冷。
白峰又回忆了一下,想起八三年的冬天确实是个寒冬,属于嘎嘎冷的那种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是家常便饭。
晚间最低气温会下降到三十来度。
不过这第一场雪属于落地化,落到地面就化的无影无踪。
白峰晃悠到徐秀的修理部。
徐秀正在焊一个铁东西,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秀的修理部从开业开始到现在,反正白峰每次看到他都在忙活,没有闲着的时候。
“徐叔!你这修理部也开业了一个多月了,统没统计一下挣怎么个钱?”
“比我干粉碎点强不少,一个月二百来块钱吧。”
按照这个标准,一年下来也是两千多,肯定是比粉碎点强,而且还不受空气污染的伤害。
“徐秀!再过四个多月,等虾圈开建了,你就忙活了,那时候,你一个月就不止挣一二百块钱了,徐叔!问你个事儿,你们房前左右谁家有清朝那些盘儿碗儿的?”
“嗯?你又要收古董了?”
“我对古董一窍不通,我收啥古董?我有个朋友喜欢这些玩意儿,我现在有求于人家,准备找两件古董当见面礼,好办事儿。”
“这样啊!我家有一个红色的小碗,我爷爷说是民国初期的东西,不知道算不算古董?”
“能不能拿来看看?”
“你现在要看?”
白峰点点头。
“那你等会儿。”
徐秀骑上自行车就回家了,十多分钟后回来了,背回来一个背包。
停下车,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我家我吃饭的碗,你觉得行就拿去。”
“我先看看。”
白峰接过报纸包,从里面小心地拿出一个红色的碗。
碗的形状和现在的碗也没太大的区别,碗底有六个蓝黑的字。
字是上下排列的,一行三个字。
“年光大,制绪清?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不对!古代的字是从有向左念的,那么就是大光年,清绪制。
也不通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