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笑,对他道:“往后,你便会知晓了…”
沈言不解,丞相坐回榻上,重新拿起书卷翻着。
“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沈言看着父亲,眸色沉静,作揖退下。
片刻
管家轻轻走了进来,到丞相身边为他斟了杯茶。
杯中的茶水冒着袅袅白汽,将丞相的面容模糊其中。
他翻着书页,缓缓问道:“可知他为何忽然转了性子?肯同我入仕?”
管家垂手躬身立在一旁,“老爷,听小的禀报…公子在游历的路上遇到了裕王和裕王妃,公子似乎对裕王妃…有些上心…”
丞相眸光微顿,眯了眯眼眸。
“哦?裕王妃是何许人也?”
“听闻是一五品小官的外甥女。”
“听闻?”
管家脸上的肌肉顿时抽搐了一下,忙说:“老奴这就去查。”
“切记,万不可被裕王察觉。”
“是,那公子那边…可要提点提点?”
“不必。”
管家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可是…”
丞相看着手中的书卷,慢慢说道:“以前他无心仕途,四处游山玩水,乃是因为心中无欲无求,如今他心中有了欲,却又得不到,如此,才能奋力一搏。”
管家垂眸躬身,轻轻出了书房。
丞相垂眸沉思了片刻,唇边缓缓染上一丝笑意。
段灼与月儿住进了行宫,染秋抱着孩子去花园里玩。
他们刚一出门,段灼便抱住月儿吻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好歹让我换身衣服…”
月儿在他怀中娇嗔道。
“这几日叫我好忍…还换什么衣服?”
他一边吻着,手上也不歇着,迫不及待就剥了她的衣裙,散落了一地,横抱起她赤裸裸的身子就朝床榻上滚去…
直到晚饭时分,侍女来问是否要传晚膳,两人才难舍难分地起来沐浴。
在浴房中温水焚香,白汽袅袅,段灼又纠缠了她好一会儿才肯放开她。
两人随意披裹着软袍起来用膳,月儿被他折腾的体力透支,腹中空空。
望着满桌的丰盛佳肴胃口大开,一路上可吃的食物不多,很久没有吃过这般美味的佳肴了。
月儿吃的很开心,段灼笑着看她,眼里含着蜜一般。
“你怎么不吃啊?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菜啊?”
月儿又夹了一口饭放进嘴里。
他笑道:“菜哪有你好看?”
月儿白了他一眼,夹了一块肉塞进他嘴里,他才也吃起来。
月儿吃着饭,双眼惆怅地看着桌上的菜。
“要带晏儿去吗?”
“他们都想看看晏儿,便带他一起去吧。”
月儿点了点头,垂眸想着什么。
“不必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他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月儿抬眸看着他令人安心的目光,莞尔一笑。
“我不怕。”
次日用过早膳。
两人便带着孩子上了马车,在宫门口时,便见一辆马车早已停在那里,似在等候。
马车停稳,段灼扶着月儿下车,染秋跟着后面抱着孩子。
“臣妾见过殿下。”
温柔的声音传来,三人转头看去。
不远处,公主一身宫装站在宫门前,端庄华丽,妆容精致,满面含笑地向段灼行礼。
月儿心头咯噔一下,笑意凝滞在唇角。
虽然知道她今日会来,但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段灼握紧了月儿的手,将她拉在身边。对公主淡淡道:“你且跟在后面。”
“是。”
公主看着段灼拉着月儿走进宫门,染秋跟在他们身后抱着孩子,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多余的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镶满珍珠的正妃宫装,苦笑一下,无奈地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进了太后宫中,行了礼。
太后看着段灼满面笑容,对身旁侍女道:“赐座。”
侍女却只搬来一把椅子。
段灼面不改色,拉着月儿让她坐下。
太皇太后、太后,乃至公主都脸色一变,难看的比药还苦。
月儿看见众人的脸色,如坐针毡,想起来,却被段灼又按在了椅子上。
“太皇太后可真是节俭,宫中连椅子都不够,我明日定叫巧匠多制几把,送来您宫中。”
段灼对太后笑道。
太皇太后脸色阴阳失衡,便忍着气道:“裕王,民间的新妇见翁姑都没有坐的份,何况宫里?这未免太不成体统了。”
段灼轻哼了一声,“王妃刚为我诞下长子,劳苦功高,自然坐的。”
太皇太后生气却不敢强硬反驳,只好抿着嘴憋着气。
太后看着这气氛剑拔弩张,连忙打圆场:“哎呀,都是我的不是,来人啊,再拿两张椅子来。”
侍女便又搬来两张椅子,段灼便也坐在月儿身旁。
太后笑道:“几把椅子的事儿,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来人,快上热茶,还有今早新作的点心,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