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有种暗哨,不知道的人极不容易察觉。 恰好,当年他作为特别人员,在左子慕手下进行过特训。 看来,是有援兵到了! 可是那人挟持着折彦质,以马车作为掩体,无论从哪个方向都不容易击中。 无论来人是左子慕或者其他人,都要她引到空旷的地方才行。 她没有就地杀死折彦质,说明他们这一群人还不想死。 只要有求生的欲望,就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南月微微侧头,低声道:“娘娘,随我一起移动,听我的口令,咱们救下折大人,好吗?” 折惠儿“嗯”了一声。 左子慕听到枪声,心中反而踏实了许多。 “莲宗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咱们得快!” 云九很是愧疚,都怪他大意了,把最重要的两人交给了南月。 南月是皇帝近卫不假,但他实际上一直在宫中行走,根本没有在外面执行过这样的任务。 大意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狐疑道:“当时的青莲宗余孽在开封销声匿迹,看来真是贼心不死!” 左子慕冷声道:“兄弟们之前严防死守,都在盯着,这些人的行动为何没有人提前汇报?” 云九闻言,心里一个劲儿发虚。 这个谁也不能怪,百密一疏,千防万防也防不住的。 左子慕足底生风,把腰间的火枪拿在了手里。 闻着越来越浓郁的火药味,他立刻停住了脚步,“云九,分头行事。无论如何都要救出折大人和惠妃!” 云九点点头,迅速转向左侧,不一会儿身形便隐入了夜幕中。 左子慕走进竹林,纵身飞到一株高大的竹枝上,发出一声轻如风声的低吟。 居高临下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见南月似乎有所行动,稍微放心些,开始留意四周。 按照他手中的情报来看,莲宗绝对不止这个几十人,既然要针对朝廷行动,一定还留有后手。 折彦质一死,那些证据将会被曝光,到时候朝廷彻底陷入被动。 堂堂枢密副使,大宋皇帝的副手,都公然贪墨军粮,这对赵楷威信力的破坏力真是不敢想象。 先设计太子,然后再污蔑忠臣。 只要折彦质一死,他们扭头就会对太子进行再一轮抨击,只要朝廷给不出合理解释,将来那些臣子的话,在百姓眼中还有几分可信度。 太阴毒了! 这些,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莲宗的人,好好审问一番! …… 南月不知道折惠儿功夫的深浅。 但瞧她比自己还淡定,也就没再想太多。 他一步步向着马车走去。 脸上带着蛊惑的笑容,“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可不是正儿八经的侍卫,我啊,跟你们一样,以前就是走江湖的。 不过我运气好,被赵官家赏识,入了他的眼,才被他……呵,还是不说了!” 南月如此吊儿郎当,折惠儿脚步一顿,心生警觉。 这家伙,该不会是他们的内应吧? 南月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去。 嘴里还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我太清楚了!当年你们的李宗主死于赵官家之手,你们想要报仇,对吧? 可是赵官家出行,总有禁军在侧,你们找不到机会! 问我啊!我最清楚赵官家的软肋了,不仅知道,而且还……” 他邪魅一笑。 旋身把折惠儿拉到自己身前。 阴恻恻笑道:“看,我不是你们李宗主的人,可比你们聪明多了!” 折惠儿花容失色。 挣扎着尖叫,“南月,好你个叛徒!赵官家那么信任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你怕不死吗?” 南月的手指在她背后勾了勾。 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挟持着她转了一圈,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才不怕死!我怕的是穷,是被人瞧不起!可惜,我为赵官家鞍前马后那么久,他竟然只给了我一个侍卫做。 连张天一那个浑蛋阉人都成了大总管,赵旭那个王八蛋都成了殿前司都统制,唯独我,至今一无所有!” 折惠儿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故意勃然大怒,“赵官家把你放在身边,就是对你对大的信任!这些还不够吗?” 南月借着这个机会,找寻自己人的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