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车厢里发出一声轻笑。 折惠儿不疾不徐道:“爷爷,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要对折家不利!” 南月尽量压低了声音阻止,“娘娘,大可不必如此!还是请娘娘不要露面的好!” 折惠儿脱去外面的华服,露出一身玄色劲装,顺手把面纱戴上。 把手中的长剑一亮,不容置疑地道:“我折家的姑娘从小也习武,这点阵仗有何见不得! 南月,让人保护我爷爷,我来会会这些胆大包天的狂徒!” 南月讶然地看向折彦质。 折彦质往车厢上一靠,“去吧!我今日若拦了你,恐怕你都不安心。” 折惠儿挑起车帘,像条灵活的海豚,从车窗里一跃而起。 娇斥一声,便与那些人缠斗在了一起。 南月浑身打了个激灵,“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只好快速安排,让人守住马车,自己闪身来到了折惠儿的身边,与她打了个配合,挡掉席上折惠儿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猖狂笑道:“折老匹夫,竟然还藏了个高手侍卫在身边。哼!不管藏多少,我都让你交出老命!” 折惠儿也不甘示弱。 英眉一凛,质问道:“折家对朝廷忠心耿耿,所谓贪墨军粮,纯属子虚乌有! 就算确有此事,也自有大宋刑律惩治,你们这样草菅人命,算什么英雄好汉!” 南月与她背对背,提防着虎视眈眈的暴徒。 那女子朗声笑道:“折家就算清白,也该死!谁叫折彦质甘愿做赵楷的一条狗!” 南月一听,这特么折彦质是给赵楷挡刀啊! 难怪赵官家这么紧张折家的安危。 可折惠儿的感受就不一样了。 一个是她的爷爷,另一个是她的“夫君”,被人这么污蔑,她羞愤至极,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说折大人是狗,你们又是什么?” “光天化日不敢行动,专门在这个时间伏击,你们是臭水沟的老鼠吗?” “如果你们做的事光明磊落,有种就报上名来,也好让天下人知道你们的‘壮举’!敢不敢?” 南月被她的气势镇住了。 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小皇妃,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 那女子一时语塞,左右看了几眼。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道:“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你知道。我莲宗有的是兄弟姐妹,遍布天下。 今日折彦质,死的死,不死也得死!” 南月惊得心头突突直跳。 这“莲宗”当年害死了钱家老爷,被赵官家下令追杀欲孽,没想到销声匿迹这么久,又死灰复燃了? 他心念急转。 似乎明白了左子慕为什么那么紧张。 原来,不是害怕折彦质被百姓砸上门去,而是防得这群乌合之众?! 他小声提醒道:“莲宗不容小觑,小的缠住他们,你带上大人快走!” 折惠儿秀眉紧蹙,坚决道:“这些猖狂之徒,残杀朝廷命官,乱我大宋天下,今日,我就要他们好看!” 南月见实在劝不住,只好吩咐其他人带折彦质先走。 然而,一阵利箭的轻啸声让他的心地彻底凉透了。 “还有埋伏!快,保护大人!” 南月还没喊完,一个兄弟已经中箭。 马车车厢也被射中。 南月忍无可忍了,“全体听令,用火枪,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是必杀技。 赵楷曾告诫,在大宋境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用。 但此时,南月顾不上分析“不得已”的程度。 他只知道,在一个朝廷副枢密使和皇妃身处危难的时候,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 他自己也从腰间拔出火枪,把折惠儿护在身后,砰砰砰一连击杀杀人。 快准狠,干脆利落!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莲宗的这些教徒显然没有料到,传说中的大杀器,已经配备到了皇城司的这帮察子的身上。 被火枪击中脑壳的,基本上都死定了。 有些人拉过同伴的身体来挡,勉强逃过一命,但在围攻下,也没有可逃之处。 可是这枪的坏处就是需要换弹夹子。 刚才集中嘎嘎一顿杀。 转眼间,就安静了下来。 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