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就的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写好之后，他把轻毫随手一丢，拿起纸张吹了吹，对折放在袖中往兀术的大帐走去。

……

耶律棋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进入大帐后，他恭顺行了礼，“大帅有何吩咐？”

兀术没有开门见山，而是打量着他，喊了一声：“来人，看座！”

耶律棋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忐忑地走到椅子边上，却不坐下去，“大帅有何吩咐，请直言吧。”

兀术一抬手，示意他坐下回话。

耶律棋撩起袍角，轻轻落座，还没坐实，只听兀术又道：“看茶。”

侍女端着茶盏，微笑着放在他身边的桌角上，毕恭毕敬道：“请慢用。”

耶律棋更加恐慌。

自己这个亡国奴自从来到金国，不是被打就是被骂，要不是完颜雍护着自己，这会啊坟头都已经长草了。

突然受到这种礼遇，他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兀术道：“耶律棋，你有几个妹妹或者姐姐？”

耶律棋吃吃笑道：“这……父皇荒淫无道，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几个孩子，我只记得，在册的有五个，哦，也许是六个。”

兀术观察着他的表情，“你觉得现在还有活着的吗？”

耶律棋微叹，“当年金兵汹涌而来，皇室死的死，逃的逃，我在这里怎么知道别人的死活呢？”

他年纪不大，可一凝神，眉宇间便透出一股沧桑。

这是兀术从未在自己儿子脸上见过的，兀术竟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儿子完颜亨任性，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干。

汉人的书上说，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善战者不争，善败者不乱。

耶律棋就像完颜亨的反面，让兀术开始反思自己的管教之法是不是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