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的儿子差,我找个人给他兜底便是,这样的恭维既不是太刻意,也不算太敷衍。 兀术站起来,一双虎目往前方的无垠水域扫了扫,“让他们回来吧!总结下经验,向本帅汇报!” 山雨欲来,长风盈袖。 兀术走下高台,若有所思道:“王大人,金国的步兵若是对幽州下手,你觉得还有胜算吗?” 王政心头突突直跳,“大帅,可不敢再豪赌啊! 大宋主力随岳飞去了西辽不假,可是探子来信说,陇右兵马枕戈待旦,火器还源源不断地从各地军器监往那边运。 西夏已经是大宋国土,李乾顺都被押入幽州了,陇右摆这么大阵仗,防的不就是咱们吗?” 兀术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王政的双眼,“西辽内政如此混乱,耶律大石远在费尔干纳一带,他的朝廷就换了新君,你觉得,这是何故?” 王政也不知道缘由。 因为探子也没传回确切的消息,他只知道,西辽新帝是一个公主的儿子,而那个孩子似乎还颇受耶律大石喜爱。 探子只在信中说,是皇后萧塔不烟与侍卫行不轨之事,导致侍卫胆大包天,意欲夺权登基。 没想到耶律大石留了一手,把禅位诏书放在了北院大王手中。 北院大王肃清内敌,顺理成章地拥立新帝,这场突发的内乱才得以平息。 王政不敢胡说,把自己知道的这些和盘托出后,补充道:“要不大帅问问耶律棋? 他被俘虏时年纪也不大,就算不知道耶律家族的后来人,想必,这位公主的身份他还是清楚的。” 兀术对自己的情报小组越来越不满了。 这些人在外面见过大世面,玩野了之后,甚至可以放弃族人性命,投靠敌国。 他已经很确定,有个叛徒如今效忠于赵楷,还做起了侍卫。 哼! 一群贱民! “让他来吧!不要说透,免得他提前想好托词,到了本帅面前演戏。” 兀术大步流星回了大帐。 王政送他离开后,又折返了回来。 此时,耶律棋和完颜雍讨论得正热烈,“别的都好,就是不能开炮,只能用弓箭比画,多少有些不尽兴啊!” 完颜雍拍拍他的头,“不要操之过急,省着点炮弹,是为了将来把它们投向大宋嘛! 想想看,咱们从海上进入大宋海域,沿途摆开阵线,会是多么壮观的场景……呐,还真有点期待了!” 耶律棋晃了晃脑袋,“想象有用的话,还这么辛苦地练习做什么,都躺回床上做梦好了!” 完颜雍点了点他的胸口,“你呀!就是这张嘴损,当心完颜亨,这个家伙仗着皇叔的身份,打死多少人了! 上回你伤得不算重,还躺了足足一个月……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耶律棋抿着嘴,笑得一脸得意,“皇帝罩着我,还有你帮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耶律公子!”王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大帅请你去帐中叙话。” 完颜雍胡乱擦了一把头发,把干爽的衣服披在身上,“王大人请回去带话,我们换好衣服,马上就去。” 王政低头,笑道:“乌禄公子误会了,大帅只见耶律公子一个人。” 完颜雍面色立刻冷了下来,伸手挡在耶律棋身前,“那件事皇上做主,已经过去了四皇叔还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了?” 王政惊愕,旋即解释道:“乌禄公子说的什么话,大帅是为了别的事。” 耶律棋系好腰带,向完颜雍点了点头,抱拳道:“王大人,我跟你去便是。” 说完,便跟着他出了盥洗室。 完颜雍始终不放心,向身旁侍奉的扈从递了个眼色,沉声道:“让人盯着点,有什么意外,速速来报!” 扈从那半边脸用黑纱遮住,只露了一只眼睛。 他是完颜雍救下的人,去年骑射训练,完颜亨为了突出自己的能耐,让手下的奴隶假扮小兽在树林中穿梭。 这个扈从就是当时的“小兽”之一。 本来还有一箭会射中他的胸口,让他闭嘴,完颜雍识破完颜亨的诡计,把扈从从草中捞起,救了他一命。 这个奴隶自那以后,就摇身一变,成了完颜雍的扈从,几乎与他寸步不离。 完颜雍几次要放他自由,可他竟以死威胁,拒不离开,看完颜雍点头,他咬牙划伤了自己的半张脸,彻底换了个身份。 完颜雍看他离去,心中惴惴不安。 想到四皇叔要的训练汇报,他眼睛一亮,让人取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