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岳飞没有说全。 在信中,赵楷还说,康王对于自己的建议持不同意见。 赵楷建议水师归水师,杨幺旧部可以暂时先归拢到长江段进行水上训练。 让他从手底下选些可靠的人手随李宝一同组建“横江军”。 待战船试水完毕,再与水军拉在一起,统一进行海上特训。 赵楷还直言不讳,绝不会因为要招安杨幺旧部,就撤销对他部下将士们的封赏,这是两码事。 幽州已无虞,让岳飞班师暂退守鄂州。 岳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这么一来,他训练的人马岂不是白费了? 岳云看他若有所思,也不敢多说什么。 岳飞回神后,道:“走,先随我去殿下帐里,咱们一起回鼎州,拜见公主。” 赵构也正好出帐,三人带着亲卫出军营往鼎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程昌为迎接公主,盘下了一间客栈。 听完崔念奴的话,又去隔壁的酒楼包了一层。 “程大人,这是要接待贵客啊?”掌柜地亲自相送,“不知道这些客人口味如何,可有忌口?又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菜?” 程昌沉思片刻,“就按当地口味,别太辣了就成。” 掌柜地收好银票,转头吩咐店里的伙计赶紧开侧门。 这道侧门直通三楼,与一楼大堂和二楼的酒阁子并不相通。 洞庭一带叛乱已平,程大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设宴,还是头一回。 掌柜的为人精明,贵客或许是京城显贵。 “快,你们把最好的菜品都备着,还有酒,酒也不能差了,该撇沫子撇沫子,该筛的筛。 还有,把三楼的角角落落都打扫干净,破损的桌椅改换的换掉,别污了贵客的眼……” 赵飞双在可以躺下的浴桶中泡着,崔念奴为她洒了些花瓣。 看到她手背上的一道疤,叹道:“公主这一路风吹日晒的,多危险啊,赵官家也舍得?” 赵飞双捧着花瓣,嗅了嗅,“父皇有啥舍不得的!他老人家啊,恨不得把宫里的女人都赶走,只留下那个整日满嘴仁义道德的臣子们才好!” “你呀,就是顽皮!”崔念奴又为她加了些热水。 起身找出一身她自己未穿过的新衣服,放在了木施上。 赵飞双还没过那股子新鲜劲,扑腾着水花,躺在桶里玩的不亦乐乎,“明日要是天气好,应祥带我去骑马练功。” 崔念奴料到岳云这次来的目的不简单,轻笑道:“他们这些男人忙得不可开交,公主还是别去掺和了。我带你在鼎州城内逛逛,怎么样?” “好啊!我快洗,洗好咱们就去。”赵飞双坐起来,用软布擦着身子,便出了木桶。 窗外,马蹄声近,崔念奴开窗查看,见是赵构等人。 抿唇一笑,敦促道:“王爷他们来了,公主要动作快些。” 转眼间,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崔念奴为赵飞双擦好后背,叮嘱了一番,先行下了楼。 “公主先穿好,一会儿我回来为你梳妆。” 她提着裙子出了门。 岳云刚好上来,忙闪到一旁行了礼。 崔念奴掩唇轻笑,“岳小郎君,进去吧,公主刚沐浴好,等会我再回来为她梳头。” 一丝羞意在他脸上闪过,唰地耳根又红了。 赵飞双刚穿好素色中单,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崔念奴,娇声道:“哎呀,快来帮我穿外衫,这太麻烦了!” 岳云搓了搓脸颊,走过去接过衣服,套在她的手上,然后套好另一边,交领在前后,摸到她腰间为她系绑带。 赵飞双撩起湿漉漉的头发,不经意瞥见熟悉的手指。 娇躯立刻僵住了,“应……祥,怎么是你?” 岳云闻言,索性往她腰间一搂,“公主的吩咐,我岂敢不从?” 她刚沐浴完,颈肩散发着干花的芳香。 岳云贪婪地嗅了嗅,“这样才像个公主的样子。这一路让你跟着我风餐露宿,连个安稳觉也没睡过几个。 我父亲和康王都来了,程大人在隔壁定了酒宴。 吃完我就赶紧把你送回来,你早点睡。” 赵飞双转过身,仰起红扑扑的脸颊,美滋滋道:“应祥,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只要跟你在一起,这点苦算什么。” 岳云捧着她染满红晕的小脸儿,心疼又感动,“你可是大宋的公主,连个奴婢都没有,跟着我在这里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