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伦的命令,被人口口相传,回荡在洞庭水面上。 徐庆指挥若定,“给老子打,打死丫的,一个不留!” 岳飞的脚下有机关,信号弹发出那一刻,已经通过机关,进入了船舱内。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岳飞深吸一口气。 他们若是肯投降,完全可以避免。 但敌我交战就是如此,一旦对峙,是谁想作罢就作罢的吗? 显然,不是! 强者说了才算! …… 幽州边境,王洵带领五百铁骑飞跃沟壕。 令旗迅速一换,五百骑像一只俯冲捕食的猎鹰,哗地散开来,向丢盔卸甲的金兵劈砍而去。 左子慕的四门火炮,已经全部发射完毕。 一门是残次品,就地爆炸,死了两人。 左子慕的一条腿被碎片扫到,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韩世忠分散在各州的步兵,在听到鼓声后,倾巢出动。 他自己也跃上马背,提起长枪,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金兵被吓破了胆,摔一跤,都会摸到战友们四分五裂的尸体。 还在大帐中坐镇指挥的人,看见向后奔袭而来的人马,拧紧了眉头,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在一边气定神闲喝茶的赵佶,面色淡定,“兀术,你要输了!” “放屁!本王不可能输!大宋有什么,拿什么跟我大金国比!”完颜宗弼气得胸腔快要炸裂,“来人,轻骑兵全体出动!” 这是他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 此时不出,别人眼看就要将军了! 他披上白色的披风,系好后,阴沉地盯着赵佶,“太上皇,你也别太得意,待我取下你们大宋将领的人头吧!” 赵佶微微眯了眯眼。 待完颜宗弼出去的那一刻,他强撑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李师师紧张地为他抚背顺气,“十一郎,不要担心。官家有勇有谋,不会有事的!” 赵佶只觉喉头涌上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凌空喷射而出。 他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那个狗东西,狗儿子,要是再不成,我……我也没辙了!” 李师师摸到一手血红,泪如泉涌,“十一郎,你别吓我!” 他熬了这么多天,满怀希望还能重回故土。 可是,还能吗? 赵佶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师师,带我去,我要去看看,去看看我大宋的兵马!” 李师师匆忙出了大帐,这个心愿若不满足他,只怕没有将来了。 金兵营地已空虚,回来的逃兵都跟见了鬼似的,语无伦次。 李师师穿的是跟他们一样的铠甲,她偷偷牵来一匹马,回来时,赵佶已经精神抖擞地站在了帐外。 “十一郎,你小心。”李师师扶他爬上马背,自己也踩着马镫,坐在了他的后背。 士兵们对于赵佶干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他们现在都没命活,哪里顾得上管他去哪儿? 李师师怕自己扶不住他,解下腰封,将两人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十一郎,师师别无所求,只求与你共赴生死!” “师师啊,下辈子你别认我了,找个好人家……” 李师师暗暗流泪,马鞭一甩,抖缰飞奔而去。 …… 赵缨络哼哼唧唧了半天,等赵萱儿来到后,却又没事人一样地站了起来。 被戏弄的赵楷忍无可忍,抬手想打她。 “萱儿姑娘,这里就拜托你了!” 赵楷对赵萱儿仍有歉意,对她的歉意,就是对赵谌的。 赵萱儿能在这里得见天颜,已经喜出望外。 即便当着赵缨络的面,也没有避讳,“官家,太子还好吗?” 赵楷摇摇头,“朕也不知。不过只要朝廷无变故,他就安好。” 赵萱儿笃定地点了点头。 赵楷又望了赵缨络一眼,抱抱她,转身离去。 一出门,撞见被搀扶下马的左子慕,他忙过去查看,“受伤了?严重吗?” “不重!”左子慕叹道,“一门炮大有问题,死了两个兄弟,伤了几个,都抬回来了。” 赵楷往他身后一看,大多都是被皮肉伤。 他跃上马背,“你好好养着,朕去瞧瞧!” “不要——!”左子慕转身的刹那,赵楷已经打马疾驰离开了。 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