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的士卒来说,一年的粮食军饷不够养家糊口的。 平时他们在府里有个落脚地,不用人的时候,就各自出门做点小本生意。 所以这些人一听是左子慕是种老原先宫里的同僚,也都没有疑心什么。 …… 这一夜,赵谢哭闹不止。 王希稍作歇息就出了门,街上的声音都散了,他还没回来。 耶律宁心乱如麻,她自住进来,已经没出过门了。 她几次尝试着打开门,但终究没有勇气踏出一步。 扭头看向哭得撕心裂肺的赵谢,耶律宁忍无可忍,大吼道:“别再哭了!” 赵谢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一顿,委屈地抽抽噎噎,红红的眼睛无声地流泪,嘴巴瘪了又瘪。 耶律宁看得心疼,转身又把他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 耶律宁以为是王希回来了。 起身开门,见一敦厚的老者立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餐盘。 里面的米粥冒着热气,还有几碟熟肉。 赵谢伸着小手儿往餐盘上抓,耶律宁一把薅住他的手腕,警觉道:“老人家,你这是……” 老者笑意盈盈,“小娘子,刚听到孩子啼哭,内人说八成是孩子饿了,正好店里的伙计们吃宵夜,煮的多,就让我冒昧地送一些过来。 你放心吧,这都是自己家吃的。 这般大的孩子,喝些热牛乳,睡觉也踏实。” 老人似乎怕她不收,放在门外的小桌上,快步退下了。 赵谢咿咿呀呀,“肉肉……奶……” 耶律宁的确也饿了,她知道自己怀孕后,也不知道是心理还是身体需要,总想吃些东西。 但王希已经尽力在安顿他们了。 耶律宁吞咽着口水,一手抱着赵谢,一手把托盘端进了房中。 赵谢站在椅上,一把抓起来肉来往嘴塞,耶律宁忙制止,把牛乳吹温了,把他抱到腿上来,小心地喂着。 她也是第一次当妈,不知道为什么孩子突然吃不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