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前因后果完整地说完之后,赵飞双才虎着脸,盯着岳云道:“应祥你别怕,如果太子哥哥说的不对,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岳云忍俊不禁,这个可爱的小公主,真是拿人。 “启禀公主,一切皆如太子殿下所言。”岳云说着,向她斜睨过去,眼神中又欣喜又羞涩,病也好了大半。 赵飞双表面跋扈,对他的维护之意也很明显。 赵谌塌下肩膀,简直无语,翻了几个大白眼,都没眼看向赵飞双。 赵楷看完这场闹剧,温和的目光投向岳云,“应祥身子不适,就先躺着去吧。袁宝,这几日着御膳房熬些粥,再做些应祥爱吃的送来。” 岳云受宠若惊,连忙下跪谢恩。 赵飞双不悦地嘟着嘴,“父皇,我可以每日来看他吗?” “不可以。”赵谌严词拒绝,这个生事的玩意儿刚才偷听墙根。 幸好自己前面声音轻,不然被她知晓,大嘴巴一扇呼,这东宫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赵飞双泪眼汪汪地又去黏糊赵楷,摇着他的手臂,用软糯的声音央求,“父皇,您看太子哥哥,就会欺负我。 应祥病了,他哪里会照顾人啊。 我每日来一次,啊不,两日一次,也行,父皇,你就答应嘛!” 赵楷对于男女大防,没什么好在意的。 巴不得宫里不相干的女性们,都嫁出去,一个个走的越远越好。 但赵谌大了,又时常论国事,赵飞双的确不适合自由进出。 想到这里,看向赵谌,“太子,你妹妹也并无恶意,应祥病着的这几日,就让她来吧。 以不妨碍你公务为宜。 飞双,你也别任性,来看看可以,别给太子添乱。” 赵飞双破涕为笑。 认真地蹲膝施礼,“谢父皇恩典。” 然后转过身去,朝赵谌施礼,“谢太子哥哥。” 说完吐了吐小舌,一副阴谋得逞的俏模样。 赵谌满脸“嫌弃”,“来可以,只能晚膳之前来。既然来也不能白来,你负责盯着他的饮食,若是饿瘦了,再也不要踏进东宫一步。” 赵飞双没脸没皮地笑着,凑到他的鼻底,“哥哥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关心他的嘛! 看在你对他好的份上,就算你们之间真有什么,我也不计较了!” “你!”赵谌抬手就要打她。 赵飞双躲到了赵楷身后,歪头吐舌连做鬼脸。 赵谌被她拽着身子歪歪斜斜,轻叹着扶额,“双儿啊,也该闹够了!你要是闲的难受,就去御膳房定几样菜式。” 被她这么一闹腾,赵楷心头对岳云的疑虑已经打退不少。 瞧他面色带着病态的嫣红,忙道:“快回去躺着。袁宝,传太医来。身子骨再硬朗,有病就得吃药。 你父亲带着那些将士在冰天雪地,是没有办法。 宫里什么药没有,干熬着受那份罪做什么。” 转头看向赵谌,嗔道:“他是个拧脾气,你也由着他。他小你两岁呢,也不知把他当弟弟照顾。” 岳云忙解释:“官家息怒。太子殿下说了许多次,是应祥觉得没必要,拒绝了。请不要责怪他。” 赵谌笑笑,看向岳云,“看吧,为了你,我又挨骂了!” 岳云忙退向屋内,“是。小的这就养病。” 赵楷看他谨小慎微,谁也不敢得罪,心底里有一丝丝心疼。 皇家威严,沾亲带故的,都能在民间横着走。 何况他入了宫,心底里既成的阶层意识,是根深蒂固除不去的。 …… 入夜后,福宁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赵楷披着大氅,坐在兽皮椅上。 云九见了礼,小声地汇报道:“信王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扮做小厮在信王府照顾的亲事官说,他睡梦中还在大喊不知道不知道。 这会儿酒醒了,眼神呆滞,问什么都不开口。” 赵楷心中有了几分揣测。 但眼下没有证据,再去追问赵谌,只会让他以后做事更加隐蔽。 连皇城司都查不出的证据,换了旁人,更是没辙。 他捏着眉心,叹道:“那些证据都去落实了吗?没那么多银子,到底买了多少药材回来,如果值了,倒也说得过去。” 赵楷也不想把事闹大。 只想着,若能把信王做事的逻辑讲通,应付下那些刺头,压下去也就无碍了。 没想到,云九的话让赵楷彻底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