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父子之间的仇怨,在国家盛衰面前,是那么的渺小,不值一提。 “皇爷爷,他还活着吗?” 赵谌咬了咬唇,终于问了出来。 “他呀!那么会享受的一老头,走到哪儿就想快活到哪儿,不仅活着,可能活得比咱们还滋润,说不准还能给你再生几个小皇叔呢!” 赵谌破涕为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吐着舌头,含着泪,“孩儿想他了!” 然后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岳云也陪着他哭,“太子不应该哭,应该把肩上的担子挑起来。父强子有志,子弱父受辱,太上皇一直都把大宋江山放心里,这是所有百姓的幸事!” 赵谌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来。 举杯向赵楷,“父皇,儿臣懂了,儿臣再也不胡闹了!” 赵楷也大受感动,没想到岳云的心宽,一直在带动赵谌。 一个在幼年经历大变故的孩子,心里还藏着母后的秘密,他是沉重的,只有岳云这样的宽厚,赵萱儿那样的纯良,才能治愈他。 他一直都在被治愈的路上…… 赵楷举杯,邀了岳云一起,“你们二人能互相鼓励,朕很欣慰,来,干了!” 一杯酒下肚,岳云脸色如常,赵谌的脸腾地就红成了关公。 他放下酒杯,迟疑道:“父皇,萱儿非走不可吗?” 赵楷摇了摇头,“她不是被送走,而是先去你该去的地方而已。 幽州新皇宫再有一年,或许就可落成,到时候迁都北上,你还愁见不到她吗?” 赵谌又悲又喜,剑眉一挑,“真的吗?” 岳云也有些激动,“所以,父亲他北上厉兵秣马,是为了守卫皇城,堤防金兵南下的?” 赵楷会心一笑,“对!作为先遣队,他们都会是功臣。但在迁都之前,国家财政一定不能出乱子。 谌儿,朕把这样的命脉交到你手里,你一直不明白缘由,现在懂了吗?” 岳云心思活络,猛地看了赵楷一眼。 皇帝掌握兵权,太子把控财政,全国各地所收赋税,户部所有用度统计,兵部发放的军饷粮草,官员的薪俸…… 原来,这面色和善,眸色澹澹的皇帝,下了这么大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