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抚摸着手腕,他哪里敢觉得,他只想知道赵官家是如何觉得。 毕竟幽州那穷乡僻壤的跑马地,在他眼中,就是一些野人待的地方。 不种庄稼,也不修边幅,大字不识一个,就知道喂马放牛,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人聚居在那里。 有的吃就拜神,围着一堆篝火又唱又跳。 没得吃就打秋风,把大宋沿边农人家的良田当作他们的谷仓。 更奇葩的是,他们不讲礼仪,也没有尊卑之分,甚至连女人都可以继承,瓜分,啧啧…… 这些罪犯去了,以暴制暴,或许还真能干出点花活来。 赵楷把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秦爱卿,想到什么了,自己偷着乐,不如说来朕也乐呵乐呵。” 秦山憨憨一笑。 恭维道:“官家此计妙哉!妙不可言,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莫名其妙。 赵楷眨眨眼,“那些官员呢,你认为如何处置更为妥当?” 秦山搔了搔头,凑近赵楷,脸上挂着令人憎恨的奸猾之笑。 君臣二人,嘁嘁喳喳,嘀咕了一阵子,赵楷拊掌惊呼,“好!秦爱卿,那就由你出马!让他们吃了多少吐多少! 新年就要来了,明天一开春,朕要看到幽州旧貌换新颜!” 秦山绞尽脑汁,总算献了一计。 否则,他这颗脑袋就要顶不住了。 袁宝看到秦山挺着胸脯,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离开,端着一盏银耳羹和几盘糕点走了进来。 “官家今儿个高兴,宁娘娘像是早算准了似的,早早地把这羹汤备好了。” 赵楷黏了一块蜜三刀,放在嘴里嚼着,“走,去看看她!” 耶律宁其实藏了私心,她又想了。 腹部高高隆起,腰痛的厉害,可是胃口出奇的好,饭量增了三倍,还不挑食。 贪恋牛羊肉大热食物的她,现在也喜欢上了甜食和辛辣之物。 在坤宁殿时,那侍女琼玉无意间道:“酸儿辣女,恭喜娘娘得一公……” 话还没说完,朱琏脸色一变,把她瞪得闭紧了嘴巴。 自己拉着耶律宁的手,亲昵道:“妹妹求仁得仁,且不可偏听信这些有的没的。 想吃什么了,就让彩霞明月她们去张罗。 御膳房那些师傅来自天南海北,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美食,只要你想得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赵萱儿端着药碗进了屋,朱琏皱了皱鼻,自嘲道:“瞧本宫,就是个药罐子,倒羡慕妹妹了!” 朱琏独占圣宠,后宫无人能及。 接连几个承宠一夜的婕妤贵人都诞下了公主皇子,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尽管已有赵谌那个无人可以撼动的皇太子,但说不羡慕旁人,那是假的。 多子多福的思想,在她们这些后宫女人眼里,根深蒂固。 受宠却无子,华而不实。 耶律宁察觉到她的异样,把药汤端了起来,双手奉上,“姐姐不要不开心,你是这个孩子的母后,也是宫里所有皇子们的母后!” 赵萱儿递来一盒蜜糖,“娘娘嫌药苦,这糖在熬制时,加了姜汁的,解腻又爽口,娘娘试试。” 耶律宁贪嘴的很。 一听有吃的,忙不迭往嘴里送。 “好吃,味道好极了!”她嚼的很夸张,眉飞色舞,“丫头,还有吗?我要带回宫里去吃。” 赵萱儿惊疑一顿,道:“啊,这是第一次做,还不知是否合娘娘口味,宁娘娘喜欢,那奴婢就再去做。” 朱琏喝了药,吃了一块,辣的直吐舌头。 为免失态,又拿帕子掩了,待琼玉端来白水,漱过口才感觉缓了些。 嗔道:“宁妹妹好贪嘴,这般辣的糖果子,你还吃的那般欢心,都拿去吃吧!” 耶律宁抱着糖罐子,连吃了三块。 要不是朱琏拦着,一口气都能吃完。 两人谈起赵官家,耶律宁羞涩地把头垂了下去,听说这个时辰已散朝,官家或许在文德殿小憩。 她站起身来就要走。 当着一众丫头的画面,也不害臊,“姐姐,我想官家了,尤其是晚上,孩儿在肚子里踢腾,我就……” 朱琏惊得红了脸颊,在她耳边小声道:“想就让他知道嘛!” 两人相视而笑。 奴婢们都敛眉,不敢露出丝毫戏谑的表情。 但等耶律宁一走,琼玉嘟着嘴道:“娘娘,见过争宠的,没见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