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奴感受到那股火热的目光,后悔自己莽撞了。 都怪云九,好死不死提什么九皇叔。 完蛋了,要是在这里被拆穿,回去之后非要被赵楷扒了皮不可。 想到这儿,她起身就要走,“皇叔无碍,我也就放心了!等你身体大好,咱们再去演武场比划比划!” 赵构可不放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带到了自己怀中,“谌儿,几日不见九皇叔,怎么就生分了?” 崔念奴想挣扎,但两只手被他同时擒住。 越拉扯他攥得越紧。 感受到他火热胸膛中砰砰的心跳声,崔念奴额头上细汗直冒。 她的易容术非常高明,但即便如此,也经不起太过近距离的观察。 意识到自己冒失了,崔念奴一心求离开。 可赵构似乎玩性大发,就是不遂她愿。 两人拉扯间,紧闭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了。 紧接着,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飘了进来,“谌儿,不好好待在东宫受罚,跑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胸口相抵,彼此脸颊之间看看放下一张纸。 听到呵斥声,崔念奴本能地捉急,“父皇来了,不好不好不好!” 赵构只是松开手,玩味地看着她整理衣衫头饰,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在一侧向门口施礼。 “儿臣参见父皇!” 赵构嘴角噙笑,目光在崔念奴身上游走。 就连赵楷进来,也没有挪开的意思。 赵楷气呼呼地道:“胡闹!你九皇叔在这里休养几日,你也能找过来,何时能让人省心!” 崔念奴回了他一个目光,认错道:“儿臣知错了,现在就回去反省!” “出去,等着!”赵楷一脸威严,直到她出了门,这才在赵构身边坐了下来。 赵构并没有拆穿,反而叹道:“皇兄,谌儿向来懂事,莫要怪他!都怪我先前约好与他比试,这一拖就没了准头,他才坐不住了!” “老九啊,你宠他,他才在你面前得寸进尺!现在什么时候,留在宫里,这才是最安全的。” 赵楷随便应付了几句,看着空碗道:“最近好些了没有?那些水果要记得多吃才是。” 赵构捏了一把胳膊上的肌肉,笑道:“谢皇兄挂念,好多了!” “只是,那些线索查的如何了?” 谈到正题,两人把声音都压低了些。 崔念奴站在院中,逐渐听不到了。 赵萱儿端着一盘新鲜的果子走来,看到崔念奴后,立刻绕到她面前,“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崔念奴正在郁闷,她想不出这次如果被当众拆穿,该有多险。 看到红通通的果子,随手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 赵萱儿笑眯眯地看她神游天外,低眉浅笑着入了屋。 等她退出来时,脸上多了一抹怪异的神色,“郎君是皇太子?” 崔念奴“嗯”了一声,惹得赵萱儿掩唇轻笑。 “你笑什么?” 崔念奴咽下果子,把果核信手丢尽了一旁的花圃里,回过头来,望着这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姑娘。 “自然是笑你咯!” 赵萱儿抱着胳膊,鹅黄色的小衫随风招展,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崔念奴不敢与她对视,“嘲笑本太子,可是忤逆大罪,姑娘还是不要太过率直为好!” 赵萱儿也不恼怒,眉眼带笑道:“皇太子尽管放心,我们家的药货真价实,你的九皇叔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只是皇太子以后若是不方便出宫看他,本姑娘倒是可以传信给你。” 崔念奴才不想继续暴露自己,大手一挥道:“打住。本太子想来就来,谁能拦得住我!” 赵萱儿只管轻笑,似乎只要崔念奴与她说话,她就开心。 …… 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罚跪! 崔念奴跪的膝盖都要碎了,赵楷还是不允许她起身。 张天一也看不下去了,“官家,太子练武时伤过膝盖,跪久了伤身。不如让小的替他跪!” “跪!一起跪!”赵楷气得振袖而起,“跪到日落西山,再来福宁殿!” “啊?” 崔念奴心中叫屈,她去看赵构也不为别的,只不过是为了全乎了自己的演技而已。 谁知道那赵构眼睛那么毒辣,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崔念奴一瘸一拐地来到福宁殿时,赵楷正在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