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摇了摇头,眼神散漫地落在别处,“你们如何灭的我大宋,今生朕就让你们加倍偿还! 粘罕,朕需要观众,金国没了你,没了斡离不,还有兀术,他早晚会来陪你的。 不过,朕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有什么要传的话,朕托人给你带给金国皇帝。 正好朕的使臣要去谈岁贡一事。” 粘罕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挂在铁链上,生无可恋的表情,成功把赵楷逗笑了。 “放心,朕不杀你!粘罕,等你想清楚了,自请回到桥头堡,一切待遇照旧!” 走出皇城司,赵楷马不停蹄去了一趟赵太丞家。 赵构刚醒,汤药还在桌上冒着热气,他却暴跳如雷,与赵太丞激烈地分辨着什么。 说完,就起身要出门,迎面撞上了赵楷。 “皇兄,我正要去找你!” “老九,你伤了身子,不好好养着,急什么?” 赵楷把他按回床榻上,亲手把药端到了他的眼前,“喝,喝完咱们再聊!” 赵构举起碗,一饮而尽。 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角,眼睛中满是期待,“皇兄,这些人的底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赵楷不想隐瞒他,但关系到朱琏和朱凤英姐妹的身份,他终究是难以启齿。 于是隐晦地说道:“青莲宗刺杀谌儿,是与朝廷作对,其危害不言而喻。” 赵构不假思索,“那皇兄还等什么,下令吧,全城搜捕,将他们捉拿归案!” 赵楷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的身体感觉如何?” 赵构大喇喇道:“除了乏力,并无大碍!” “乏力?喉头痛吗?有没有呼吸困难?” “暂时没有。” 赵楷暂时退了出去。 见赵太丞还在门外,便低语了几句,迅速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队禁军把赵太丞家团团围了起来,就连整条街,也严令只进不出。 赵构等的捉急,一出门见到这架势,当即就要冲出去找赵楷理论,没想到没走两步,就眼前一黑,一头便栽到了地上。 赵太丞叫人把他扶回小间。 然后在前院有条不紊地做着安排,“来就诊的乡亲们,小铺临时发生状况,劳烦大家配合下。 小甲小乙,把后院所有空屋子都收拾出来,让他们住进去。 请大家稍安勿躁!” 学徒小厮把赵太丞拉到一边,“老爷,这当真是疫症吗? 看起来也不像啊!疫症首先会有发热,腹泻等症状,可那康王殿下人精神得很……” 赵太丞被乌泱泱的人群闹得有些不安,“官家亲自下的令,照吩咐做便是。” “赵太丞,到底怎么回事啊?咱们不过是肠胃不适开点药,怎么就不让走了呢!” “赵太丞,你出来说清楚,这让我们大家都不安心。” “我们还是回家吧……” 见赵太丞没有出来,人们都惶恐不安,争抢着冲破士兵的封锁往外冲。 看热闹的,起哄的,也跟着一起叫嚷。 “非法拘禁我们,这天理何在?” 一时间,赵太丞家的药铺前一片混乱,百姓与士兵起了正面冲突。 士兵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人们开始疯了一样的逃离。 轿辇还没到达宣德门,士兵就慌张地传了信过来,“启禀官家,百姓在赵太丞家闹翻了!” 赵楷喊停轿辇,“你说什么?” 士兵把赵太丞家的现状说完,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赵楷沉思着,眉峰渐渐变得锋利,“袁宝,宣李纲和左子慕进宫!” 然后转头道:“你先回去,尽量控制住局面。” 士兵领命离开后,赵楷又道:“袁宝,再差人去把太医局和御药院的人找来,去延和殿待命!” 轿辇一路回了福宁殿,李纲和左子慕大步流星地赶了进过来。 赵楷来回踱步,“伯纪,子慕,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是时候告诉你们实情了!” 左子慕早就猜到了,但还是配合地与李纲对视了一眼。 “实情?”李纲不安,“难道是金兵又要来了?” 左子慕却只沉默着,等待赵楷开口。 赵楷眉头紧拧,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间停下来,下定决定道:“不是兵戈之乱,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即将席卷整个开封。” 左子慕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