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见他面色如常,随即开门告退。 袁宝候在门外,隐约听到二人谈及燕王府,心头也是万分紧张。 朱凤英听说了官家随军出宫后,已经亲自往福宁殿跑了四五趟了。 那叫巧儿的丫头,刚才还可怜巴巴地问何时解除宫禁,一会说娘娘想出宫看望朱老爷,一会儿又说想看姐姐。 袁宝不厌其烦地解释了好多遍。 云九昨夜秘密出宫,看起来是为处理什么机密事,至今都没有回来,他一个内侍,哪里敢妄言。 上回好心为朱凤英掩却行踪,已经惹官家不喜,他看到掖庭的人,没来由的发憷。 转念一想,官家似乎提到燕王无恙,朱凤英又表现的这般着急…… “难道朱娘娘出宫,真的是为了看望姐姐,可是,姐妹俩早生嫌隙,她这么焦躁,其中难道另有隐情?” 赵构走出十来步之后,又折身回返,拉住袁宝,轻声道:“皇兄手臂有伤,赶紧差人叫太医来。 他双眼无神,又亲上战场,疲惫至极。 叮嘱太医开些安神的方子,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袁宝转惊为喜,叹道:“是,谨遵康王令。康王慢走!” 赵构又往殿内看了一眼,见赵楷支着脑袋歇息,放轻脚步往宫外走去。 小黄门得到示意,小跑着去往太医局。 袁宝敛去思绪,正要进门,却被一声娇喝唤住了,“袁公公,这茶还是交给我吧,我来服侍官家。” 朱凤英虽脸色红润,袁宝却能感受到她此举的别有用心。 双手不着痕迹往后一缩,恭敬道:“娘娘有孕在身,万万不可操劳,官家正等小的进去。” 他刻意提高嗓门,为赵楷提了个醒。 朱凤英厌恶地斜睨他,盯着他跨门而入的背影,向巧儿使了个眼色,“宫门已开,快去打听。” 巧儿一走,朱凤英一手扶门框,一手搭在腰侧,娇滴滴喊了声“官家”! 赵楷放下茶盏,起身迎来,“朕刚从战场回来,一身血气,爱妃受不得这气味……” “官家,你怎么这般憔悴,瞧瞧这眼睛红肿的。呀!手臂还受了伤,左子慕是怎么做事的?” 朱凤英围着赵楷上摸下摸,看到他手腕上渗血的白布条,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赵楷一阵头大,忙扶着她坐下,安慰道:“爱妃莫要紧张! 比起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朕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对了,这大冷天的,你不好生在掖庭歇着,着凉可如何是好,身边连个侍奉的人也没有…… 袁宝,内侍省连掖庭的宫女都不懂调配了吗?” 袁宝往殿门瞥了一眼,那巧儿明明刚才还在的,“小的这就去要人。” “不必了!”朱凤英腻在赵楷怀里,“官家,不是袁公公的错,是臣妾怕官家饿着,让巧儿去御膳房取点心了。 官家,内侍省做事谨慎,宫女的进出也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听说近来又选来千余人,那些人中若有机灵的,臣妾倒是不介意拨两个。” 赵楷心中不由暗笑,合着这是拐外抹角地打听那些女子的去处呢! 袁宝低着脑袋,对朱凤英的看法大有改观。 在郓王府时,她可没有这八百个心眼子啊,难不成这掖庭风水好,人住久了,心眼子也多了? 这时,赵楷古怪地笑了一声,道:“朕也没想瞒着爱妃,那些才人美人都是朕为将士们选的。 他们抛家舍业,为朕抗金兵,守江山,朕为他们把把关,这不为过?” 朱凤英闻言,手中丝帕飘然落地,她美目圆睁,惊诧道:“官家,你说什么…… 才人美人都赏给了将士们?” 赵楷端茶喝了一大口,在另一边落了座,淡淡道:“朕都没见过她们的模样,想来比延福宫那些还要年轻貌美吧!” “什……么,延福宫?” 朱凤英蓦地起身,接过袁宝递来的手帕。 樱唇颤抖道:“官家,难道你不仅把自己的后宫拱手相送,连太上皇的后宫也擅自发落了吗?” “发落?”赵楷叹道,“朕是为她们寻个好人家!” 朱凤英连连摇头,身体微微颤抖,“不!女子从一而终是为德。 官家不喜欢她们,大可以一杯鸩酒,三尺白绫将她们全都赐死,为何这么羞辱她们?” 赵楷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大反应,捏了捏眉头,无奈道:“太上皇去哪儿了,她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与其让她们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