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音乐老师写的?”听完之后,梁文斌惊诧问道。
赵咏薇点头,“虽然旋律简单,歌词朴素,但朗朗上口,我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正是那位音乐老师教我们,学的第一首歌就是这首校歌。”
“这位音乐老师挺有才华的。”
歌词完美地将东庙小学的地理位置和对学生们的期待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咏薇指着学校后面的铁路道:“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就顺着这条铁路线走,走20多分钟,就能从家里走到学校。”
“铁路直接修在村口?来来往往的人和车,不会有危险吗?”
“只有在村口的马路和铁路交叉的路口,当有火车经过时,会有人拉起长线拿着铁牌子挡住人和车,其余的路段,根本没人管。不过,好像没听说过有事故发生。”
“那也是你们村长的运气好,一旦有事故发生,在铁路线上就不可能是小事故。”
赵咏薇认同他的话,“以前只想着给村子里多赚钱,对铁路直接从村子前面经过,村长和其他的村委干部还巴不得呢,他们又怎么会反对。”
梁文斌顺着铁路线往北望去,“现在北边都盖上仓库了?”
赵咏薇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只有铁路线和疏港路中间的部分,疏港路北面到大龙山脚下也属于东庙村,不过大概因为那块地方有些偏僻,地理位置不好,这几年来几次拆迁,都没轮到那里。”
从东庙村的前村拆迁之后,七年多以来,花池又有好几个村子得到了拆迁的机会,但一直没有轮到东庙村的后村。
原本距离最开始拆迁的地方仅有一步之遥,中间只是隔了一条疏港路,住在后村的村民们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条路将他们的拆迁发家美梦给硬生生地切断了。
如今后村的村民们无不羡慕原先生活在前村的人。
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村民,凭什么他们早早就房子拆迁搬到楼上居住,而他们还生活在农村。
不是没有人跑去找村长赵兴国抗议。
可是,这事儿村长也说了不算呀。
当初港商之所以选中花池建仓储公司,无非是看中了花池和追龙两地的港口和廉价的土地。通过疏港路,港商们可将货物南运至连市,北运至沈市,交通发达便利。
疏港路直通花池港口,而沿着疏港路有数个村子,港商们的选择不止东庙后村。
在东庙前村拆迁完,仓储公司建立起来之后,港商们不是没有想过拆了东庙后村,直接把他们的公司往北建,一直建到大龙山脚下。
可是,后村的村民们自恃自己的地理位置好,港商们想要扩大公司规模,最方便的就是直接往北建,那样的话,自然需要他们的土地。
于是,便狮子大开口。
开出的拆迁价格远远高于当的前村的价格。
几番交涉下来,终于惹毛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们。
于是,那位商人们便决定,仓储公司的扩建改换方向,不再往北建,而是沿着疏港路往西去。
往西直到港口,还有数个村子,他们的选择从来就不是非东庙北村不可。
就这样,东庙村的村民们如今还住在那里,而往西望去,目之所及之处,全部都是白色的平顶仓库。
梁文斌听完赵咏薇解释后,感叹道:“那生活在北村的人,岂不是更不方便了。”
前面横着一条疏港路,再往南就全部都是大仓储公司,没有任何的便民设施。
赵咏薇点头,“可不是。想买简单的日用品和蔬菜还好,北村的小卖部能解决,但想要买件衣服和大件商品,就得绕远路了。”
“你们村长在这件事里面没少吃瓜落吧。”
两头不讨好的事,想想就让人抓狂。
虽然周围只有他们俩,赵咏薇还是下意识地降低了音量。
“还好村长和他们一家,原本就是东庙村的老居民了,要是换成外地人来当这个村长,早就被北村的村民把村委给掀翻了。”
梁文斌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早上遇到的赵兴国,“他看上去挺和善的。”
“家里有经济实力,又会做人,要不然他家里也不会做了几十年的村长。”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赵咏薇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梁文斌从她的讲述中,慢慢在脑子里构建出一幅幅她小时候生活和学习的画面。
他好像看到一个害羞腼腆的小姑娘,扎着双肩书包,梳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手里抓着一根野草,慢悠悠向他走来。
梁文斌捏着她的手指,说道:“你以前的生活,我没办法参与其中。幸好,你以后的生活中都会有我。”
之后,赵咏薇又带他去看了她当中上的初中。
两所学校中间就隔着一条大街,走路不到两分钟。
初中的大门和东小门都改装过了。
“以前是那种上镂空的大铁门,从外面能直接看到学校里面的情形,现在都改成这种整块铁板的了。以前即使是课间,学校的大门也很少上锁。”赵咏薇道。
梁文斌看了看,指着差别明显的围墙,“墙是不是也增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