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咏薇当然没有上桌。
不但她没上桌,梁文斌和她爸妈,都被她拉着不许上桌。
不会玩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不想在钱上跟他们再扯上什么关系。
赵咏薇以前又不是没看到过几家人玩麻将玩到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太大的输赢还好,就怕有人赢了太多,有人输了太多,那样的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输的那个人时常会不停地念叨。
真是让人不胜其烦。
更有甚者,会在吃完晚饭后,拉着人不许走继续玩,势必要把输的赢回去不可。
以前就发生过,王玥在大年初二输了很多钱之后,原本她初三该回娘家也不去了,非要拉着几家人初三早点到老两口家里,四家人接着玩。
赵咏薇见识过有些人的疯狂劲儿,只能说,幸好她家里人没有人会玩的。
王玥以“越是新手,手气越好”为由,想强拉孙桂芳上桌,但孙桂芳一早便认清了她的目的。
王玥不就是看她女儿挣到钱,想从她手里赢一些钱么。
孙桂芳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最后,上桌的四人分别是王玥、许雅丽、孙桂杰和范慧慧。
本来王玥和许雅丽妯娌俩还想劝孙传福顶最后一个人的位置,被孙桂芳姐俩联手阻挠了。
“爸都快要八十的人了,耳朵还不好使,你们说碰说糊的,他都听不清,玩什么玩。”
孙桂芳说得尤其大声,她纵使对爸妈有不满,但也实在看不过王玥和许雅丽竟然还想着在牌桌上占老人的便宜。
真是没一点底线了。
牌桌一支上,南屋的人顿时少了大半,不上桌玩的人也跑过来看卖呆儿了。
尤其是孙庆义,紧挨着王玥坐,椅子再往前挪一步,他就成了桌上的第五人了。
他的另外一边,正好是许雅丽。
许雅丽笑呵呵地道:“瞧瞧二哥把二嫂看得多严,放心吧,二嫂玩得好,不会输钱的。”
孙庆义有些尴尬地讪笑道:“你二嫂子不行,她手臭,赶不上你和老三,连小雪都赶不上。”
许雅丽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虽然她不觉得孙雪爱玩麻将是多么不好的事,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自家孩子不务正业的感觉。
于是,她想也不想地回击道:“大松玩得也不差啊。”
她心里的潜台词很简单,你说我的孩子,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你的孩子。
来呀,互相伤害呀!
孙桂杰笑着打趣,“大松和小雪是兄妹,可不是像吗?”
赵咏薇听到后,差点笑出声,从来只听说两个人模样长得像,性情上相似。
还从来没听说过打麻将像的。
不过,她也没管一桌人如何一边打牌,一边嘴里不饶人。
她拉着梁文斌走了出去。
来花池之前,梁文斌就跟她说过,想看看她小时候读书的地方。
“走吧,我当初的小学和初中离这里非常近,走路5分钟就到了。”
“到哪个?小学还是初中?”
“都能到。小学和初中就隔着一条街,斜对面。”
东庙小学建在东庙村原址的前面,一条铁路将小学和村子分隔开来。
当年赵咏薇小时候,每天上学下学都是沿着铁路线旁边的土路走。
一走就是七年,一年的育红班加六年的小学。
她记得,只有第一天上育红班的时候,她是由孙桂芳送到学校的,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开始了一个人上下学。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害怕,反而觉得上下学走路是很有趣的事情。”
哪里像现在的学生,都需要家长来接,或是有专门的校车。
那个时候,赵咏薇记得她在路上经常会被各种植物吸引住注意力。
一边走路,一边手里揪片树叶子玩,或是薅一把黑天天吃。
等到了学校,经常吃得满嘴满手黑紫黑紫的。
梁文斌握着她的手,仔细地听赵咏薇讲小时候的趣事。
“我们小的时候路上车少人少,不安全因素也少,肯定跟现在没法比。”不像现在,一到上下学的时间,学校门口挤满了人和车。
赵咏薇点了点头,“还有一点,那个时候的小孩子都养得糙啊。父母们忙着挣钱养家糊口,哪里有时间专门去接孩子。”
顶多就是嘱咐孩子一句,“别在路上瞎玩,别跟陌生人走,放学后就赶紧回家。”
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地就到了东庙小学原址。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处破败的校园和两栋外墙斑驳的教学楼。
镂空的大铁门上挂着铁锁。
赵咏薇拉着梁文斌走到位于东墙的小门处,从这里能更仔细地看清主教学楼。
她伸手指着,“我念书的时候,还只有这一栋楼呢。”
她把手搭在墙头,梁文斌从后面托了一下她的腰,赵咏薇轻轻松松地就坐上了墙头。
没用她伸手,梁文斌双手撑着就上来了。
赵咏薇感叹道:“小时候觉得这院墙可高了,没想到会有一天觉得它们这么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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