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宁:“……我现在喜欢黑的,黑的能衬我白,你把伞挪过来点。”
霍骁跟她斗嘴:“那不行,谁知道你哪天又变了主意咋办。”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伞往叶婉宁的方向挪过去了一些。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突然见到几个军属急匆匆地往前走。
其中一个男军官看了霍骁一眼,忙道,“这不是霍团长么,季参谋长和他媳妇吵架了,你跟季参谋长关系好,快去劝劝。”
什么?
季学琛和孙红秀吵架了?
男军官媳妇也道:“何止吵架,听说都动手了,锅碗瓢盆乱飞呢。”
听到事态这么严重,霍骁和叶婉宁也不敢慢悠悠地走了,赶紧加快了脚步。
到了季学琛家一看,不少军属围在院子外面,时不时能听到屋里传来孙红秀的哭骂声,还有季学琛的告饶声。
叶婉宁和霍骁对视一眼,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红秀,是我。”
里面的骂声顿了一下,孙红秀探出半张脸,“婉宁进来。”又看了霍骁一眼,“男人都出去。”
叶婉宁进去了,没一会,季学琛一脸尴尬地走出来了。
外头都是军属,很多跟他都是一个团的,被战友们看了笑话,季学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骁:“没事了,都散了吧。”他拉着季学琛,“先回我家。”
季学琛回头望了屋子一眼,“我媳妇那——”
霍骁:“没事,婉宁会帮着劝的。”
() 季学琛扫他一眼。
哟嚯,还婉宁,叫的挺亲切的啊。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季学琛哭丧着一张脸,跟着霍骁回家了。
屋里,孙红秀哭坐在凳子上。
季平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眼神惊慌,小脸也满是泪水。
叶婉宁环视屋子一圈,锅碗瓢盆碎了一地,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叶婉宁叹口气,父母吵架,遭殃的还是孩子。
她招招手,示意季平安过来,“安安来帮姐姐一个忙,帮姐姐拿两块毛巾好不好。()”
季平安点点头,往澡房里跑。
叶婉宁在后头喊,小心碎瓷片啊!()”
季平安拿来毛巾,叶婉宁也接好了一盆水,两块毛巾过水拧干,一块递给孙红秀,“给,擦擦脸。”
另一块她拿在手上,把季平安揽过来,帮他把小脸抹干净。
季平安擦过脸,神色平静不少。
叶婉宁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安安乖,上楼玩一会,好不好,我有话跟你妈妈说。”
季平安怯怯地点头,“好。”
他走上楼梯,一步三回头。
孙红秀接过毛巾抹了把脸,强行露出微笑,“婉宁,让你见笑了。”
“咱俩谁跟谁啊。”叶婉宁将还能用的东西捡到一边,剩下的用扫帚将碎片扫到簸箕里,“说说吧,到底发生了啥事。”
孙红秀咬牙道:“季学琛这个乌龟王八蛋!”
孙红秀咬牙道,“老季他妈身体不好,每个月我们都是要拿一笔钱寄回去的,根本就攒不下什么钱,今天就是寄钱的时间,我打开存钱的布包一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里面就剩下五毛钱了,五毛钱,别说给老季他妈的医药费了,连这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
“我一开始以为是安安拿的,问了他,他说不是他拿的,我才怀疑到了老季身上。一问,果然是他拿的,我就纳闷了,他又没什么花销的地方,这钱能花到哪去,他一开始还不肯承认,后来在我的逼问之下,才知道他把钱都给韦雪了。”
说到这,孙红秀火气上头,恨不得再砸个碗出出气。
“啊?”叶婉宁也愣住了,“季参谋长把钱给韦嫂子干嘛。”
孙红秀木着脸,“他说,韦雪家有困难,韦雪爸在地里干活,摔断了腿,孙连长工资又低,她们家没钱医治,就找他借钱,他想着都是邻居,韦雪也挺关心照顾他的,借就借了,再说了,孙连长跟他又是战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钱不怕他们家不还。”
“他不光给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提前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一块给韦雪了。”
孙红秀说完话,泪就滚滚落下,“他倒是知道体谅别人家的困难,也不想我们自己家的难处。”
季学琛的妈得的是脑血管方面的疾病,具体是什么名称,孙红秀也不知道,这个病到了后期会导致瘫痪,季学琛的妈已经半瘫痪在床上了,现在由季学琛的大哥一家来照顾
() 。
老年人一瘫痪(),脾气就不太好㈠(),更别说季学琛的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了。
这个月没寄钱回去,她是肯定有话要说的。
但她不会指责季学琛这个儿子,只会说孙红秀这个儿媳妇,觉得是孙红秀把钱都揽到了手里。
不光季学琛的妈有话要说,季学琛的大哥一家肯定也颇有微词。
本来季学琛远在海浪岛驻军,照顾老人一家的担子都落在了他们一家的身上。
不过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季学琛能挣钱,每个月都付医疗费,他大哥一家倒也没说什么。
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