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小弟袁白藕不一样,他到底是袁家人,而且还是带娃的。
在袁家那种极度重男轻女的情况下,小弟袁白藕明显会比她妈的日子好过一些。
这也是袁红为什么,打算先把母亲接过来,等母亲站稳脚跟以后,再把小弟接过来
袁白藕听到这,眼泪一下子跟着出来了,“姐,妈,妈没了。”
连带着声音都是悲愤的,委屈的。
这话一说,袁红愣了好半晌,她下意识地说道,“白藕,你别跟我开玩笑。”
“前天妈还在和我通电话呢。”
她还在电话里面和母亲畅享了,来首都过上好日子的场景。
母亲当时怎么说的?
说好咧,我就等着享红妮儿的福气。
可是这才多久?
不到三天,不到七十二小时,她母亲就没了?
袁白藕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妈得了肺病,牛大夫说治不好了,肺都烂了一半了。”
“妈听完后,晚上回去就喝药了。”
他母亲喝药很是决绝,直接把用来除草的敌畏,给一瓶子全部灌了下去。
说来也是可笑。
他母亲这辈子节省了半辈子,喝得最贵的东西,竟然是那一瓶八毛钱买的敌畏。
这是她人生终点的时候,唯一的念头,敌畏正这么贵,竟然那么难喝啊。
也难怪,不难喝的话,也无法除草了。
其实,袁母这般决绝也是有一个原因的,她不能去首都,去拖累了有大好前途的女儿。
她更不能那么自私地把这个机会给占到了自己手里。
她要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唯一的儿子。
要让白藕,跟他姐姐一样,走出这个穷沟沟,和他姐姐一起,相依为命。
她这个母亲,陪不了儿子,也陪不了女儿。
她这辈子唯一做的可以称道的事情,便是违抗了全家人的命令,拼死了也要把女儿读书给供出来。
女儿也争气,考到了清大去。
这件事,是袁母最为骄傲的,她哪怕是到了地底下,也敢和
她啊,这辈子生了一个好闺女。
她生了这么好的一个闺女,又怎么能让自己破破烂烂的身躯,去拖累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