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会为你的阿姊报仇！”

听到我的承诺，南雪衣蓦然怔住，她忽然抬起头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喝道：

“谢主上！”

“嗯。”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去吧……”

眼前的这群姑娘们，最大的不超过十七岁，最小的南雪衣才十二岁，她们还是个孩子啊……却已经承受了这么多……

在这月光之下，我站立良久，直到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我才转过身来，独自面对这宁静而又寒冷的夜晚，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

“也就是说这晋康县主死了，赵贵妃在明面上打压了国公府和齐府的气焰为县主出气，但暗地里却偷偷收缴了雀鸟的二十四部和三爷的凝香馆，将我们在长安城里的暗线一一拔除？！”

公孙羽从黑龙寨回来后，听到我说起雀鸟二十四部的事情时，他沉吟了半晌，倒吸了口凉气，缓声说道：

“按我们有的线索，我总觉得赵贵妃他们的目的还是想要找出灰袍客到底是谁，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感觉他们似乎隐约知道这灰袍客、二爷、三爷、雀鸟是一伙儿的，他们之所以端了雀鸟，抓了三爷，无外乎就是想要逼着藏身于暗处的灰袍客主动出手。所以不论晋康县主是死或者不死，他们都会找一个理由动手。只是，正好晋康县主死了，撞在这个节骨眼上了，他们便顺着‘捉逆贼’这个借口，对咱们大打出手。”

“对，你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面色凝重地肯定道：

“我也是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不对劲。最早在晋康县主死时，我以为是赵贵妃宠爱县主，所以刻意针对齐府与国公府，甚至不惜派出黑甲军在齐府上任的路上进行劫杀……然而，没想到，这一步居然只是做做样子……难怪我们改道的事情已久，消息想来也应该早已传入宫中，但我们仍能平安地走到这里……说明什么？说明赵贵妃为难齐府是做给有心人看的，而她的真正目的是想借着晋康县主之死的这个机会来拔除长安城的其他势力……”

我晃过神儿来，突然与公孙羽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

“不好！”

“师父有难！”

“大爷有难！”

我如同瞬间被重锤击中，想到赵贵妃的爪牙即将要染指扬州府，我立马就坐不住了，急道：

“我先走一步！先去扬州了！”

公孙羽看我心急，也紧张地问道：

“可需要我随同吗？……”

“不。”

我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燕儿、辛姑和雀鸟二十四部的姊妹们还要拜托你好生照看！”

公孙羽拧着眉，默然不语。

他虽然不愿，但也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的，特别是……这次我们还带着幽州王的孩子，于是，只能叮嘱道：

“那你一定，多、加、小、心。”

他一字一顿地强调着。

“好。”

我点点头，随即也不再等与燕儿她们汇合了，即刻走入马厩中牵出了一匹骏马，便要启程，摸着黑就欲往扬州府奔去。

“对了。”

就在我急匆匆地准备出发之际，公孙羽忽然转念一想，想起了一件事，与我说道：

“我方才去黑龙寨，探听到了两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呵。”

我策在马上，看向他，隐隐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揶挪道：

“诶，这什么时候起，我们公孙公子也学了这一套‘欲语还休’、‘欲说还在’、‘吊人胃口’了？”

公孙羽哈哈一笑，俊朗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空气中凝重的气氛被冲散了三分。只听他淡淡说道：

“两个消息，第一个，你来福楼的掌柜钱寅还没死，他正躲在长安城里，黑龙寨的人在找他。第二个……”

我敛着眸，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我就知道那个老狐狸，没这么容易死，虽然之前一直猜测他应该没事，但是，没有哪个消息比这个消息更让我心里踏实。

“第二个呢？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孙羽，俯下身子问道：

“第二个是什么？”

他轻声一笑，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说道：

“第二个，你的那个小窝囊废，听说从府上跑出来，找你来了……”

“啊？卢阳？！”

那个傻子……

我的心里一下子又惊又喜，咬着唇，没有作声。

心脏在这一刻却漏跳了一拍。

“他只怕是听说，我在密林里遇到劫杀的事情了……”

我心中暗想，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还夹杂着一丝甜蜜的慌乱。

公孙羽看着我这番小女儿般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出言戏谑道：

“诶哟，真是看不得，不得看，再看下去，只怕要出针眼了。”

他摇着头，假装叹息，留下一句“我得去洗洗眼睛”，便快步离开了，留我一人在原地，心下的情绪翻涌不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