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化作鹰爪,直取萧远山已经腾空而起的脚踝。
“回来吧你!”
他一声轻喝,雄浑的内力便汹涌而出,直接透过五指,自萧远山小腿直冲其丹田气海。
“你!”
萧远山只觉得脚上好像挂了一座大山,沉重的超乎想象,已经飞掠而起的身形,硬是被狠狠坠了回来。
同时,一股澎湃的内劲透入丹田,令他五脏六腑都开始跳跃了起来,一时间只觉得气血翻涌,全内力都无法运用自如,险些被柴信这一拽摔了个狗啃泥。
好在他临敌经验丰富,在脸庞距离泥土只有三寸之时,硬是凭着腰腹肌肉的蛮力,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脸重新朝上之后,空着的另一只脚当即猛力踢出,直取柴信面门。
“来的好!”
柴信不仅没觉得惊骇,脸上反而露出笑容,却是见猎心喜——这些老辈强者无论功力还是施展能力,都远比大多数年轻高手强得多。
话音未落,他便又是一掌推出,竟是抓住了萧远山的另一只脚踝!
“不好!”
萧远山双腿受制,整个人被钳制在空中,眼神中登时透出惊惶之色。
他奋力弹动双腿,然而柴信的两只手,就好似两只铁钳,任凭如何拼尽全力,却也毫无用处。
“走你!”
柴信轻笑一声,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双手猛然用力向下一掼!
“砰!”
尘土飞扬之间,萧远山魁梧的身躯,便整个陷入了菜园里的泥土之中。
他奋力想要爬起来,柴信却一脚踏出,生生踩在其背上,冷笑道:“倒地了就好好趴一会儿,不要着急起来。”
“噗!”
萧远山自出生以来,哪怕三十年前雁门关外大战何等惨烈,也不曾受过这般屈辱,再加上柴信这一脚着实不轻,不由地一口老血狂喷而出,透过面巾染红了地面。
这个时候,柴信才回过头来,望向惊魂未定的乔三槐夫妇,温声道:“伯父伯母,你们且去屋里稍歇,我要好好拷问这个贼人一番,看看可是蒙辽的刺客杀手。”
“好!贤侄你自便,我们老两口不在这儿碍事。”
乔三槐能教育出乔峰那样的儿子,虽然不是什么饱学之士,但必然也有一颗拳拳向宋之心。
一听到此事可能关乎宋辽之争,立刻不说二话,便拉着脸上仍挂着忧虑之色的老伴,往屋内走去。
待两位老人走进屋里,柴信才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掌,贴在了萧远山的后心。
《道玄功》随即开始运转,浑厚的内力自萧远山体内被掠夺而出。
萧远山浑身剧震,一双阴鸷凶狠的苍老眸子之中,闪过一抹惊心动魄的骇然,随即更是浮现出浓浓的绝望。
“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北冥神功?想不到我苦修近六十载,如今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任凭他心底如何悲凉与不甘,丹田中的内力仍旧不受控制地被吸走,直到最后涓滴不剩。
“嗯,比慕容博还强些!”
柴信收回手掌,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萧远山的功力达到了六十八年,化为《道玄功》内力之后,便剩下六年有余,令柴信的功力直达六十七年!
这一番提升,却是让柴信距离传说中所谓的“宗师”之境,又更近了一步。
他有种感觉,一旦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七十年”,或许就会发生某种真正的质变。
到时候,他终将看清这个世界的根本规则。
“老小子,你不用谢我,救你性命也只是顺手为之。”
柴信轻轻拍了拍手,然后把脚从萧远山背上挪开。
萧远山听到这话,本已一动不动的身躯,却是不由地又颤了颤,显然气得够呛——你小子夺了老子的毕生功力,还说什么不用谢???还救我性命???
但凡萧远山现在还能动一根手指头,都会不顾一切地拼命戳死柴信。
“你还别不信!你不通佛法,也不知心法口诀,却强练少林七十二绝艺三十载,早已走火入魔。按你原先那般发展下去,能再活一两年都算你命硬!”
柴信又拿出了跟慕容博说的那番话,开始当起了人生导师。
“我此番虽夺了你一身功力,却也让你至少能多活十年,这岂不太值了?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放屁!”
萧远山在心里暗骂,恨不得一口一口生吞了柴信,对他的话却是半个字都不肯信。
“当好人难啊!要不是看在我二弟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管你?当爹的就要有个当爹的样,总想给自己儿子泼脏水是个什么路数?你报仇就报仇吧,我也没理由拦着,但是你让我兄弟受委屈,那我可就看不下去了!”
柴信低声絮絮叨叨地说着,如果是无关人等,必然会觉得前言不搭后语,一个字儿也听不明白。
但萧远山却是当事人,又岂有不懂之理?
他早已被柴信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脸还埋在地上的话,柴信一定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哦,不能老这样趴着,憋死了可不好。”
柴信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