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江清辞嘀咕了一句。
搭在福泽仙君膝盖上的脚趾却一动一动的,显然很是受用。
在灵药的作用下,江清辞脚心里的磨伤很快就好了。
伤口一好,他立刻就如解除封印一般,将脚从福泽仙君腿上缩回去,从榻上跳了下去。
见状,福泽仙君脸上的温和之色微淡,似是有些失落。
可很快,江清辞却又折返回来,像是又想出了什么新主意一般,朝他说道:“哥哥。”
像是被这一声极为罕见的“哥哥”击中了心扉般,福泽仙君哑声一会,才问道:“怎么了?”
江清辞却是理直气壮道:“你不是要我穿鞋?可我的鞋早都被我弄丢啦,你那边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鞋袜,拿过来给我穿。”
明明只是没有鞋,江清辞却连衣服都伸手向福泽仙君要。
但福泽仙君却没有一点疑问,反而为此感到开心般,立刻便温和地笑笑,道:“好,我这就为你找来。”!
“他只不过是偷了你的仙桃,我昨日炼的丹,可都被他摸走了!那可都是金丹好货,被他摸去要是干了什么坏事可就完蛋了!”
“你们有我惨!今天我一觉睡醒,我的仙宫都塌了!睁眼一看,就见那厄神戴着个恶鬼面具玩我的剑,一见到我,踩着砖瓦就跑了!”
“这倒也不能怪他……听说帝君曾给他划了个仙宫,只他刚搬过去住了一晚,那仙宫就塌得连个落脚处都没了,后来还是搬回和福泽仙君一块住才消停。”
“他也真是个厄神,成天不是穿红的,就是穿黑的,还戴着个恶鬼面具,他不带来厄运,谁能带来厄运?”
“性格也一点不如福泽仙君好,前几天我掉了个玉佩,仙君捡到了还赶到我的仙宫还我呢。”
“是啊,仙君性格又好,长得又好看,天宫之上,只怕除了帝君,便是他的容貌最佳了,真是朗朗君子,如清风俊雅。”
“也不知那个厄神长的什么模样。”
“他呀,哼,一天到晚戴个恶鬼面具,不敢以真容示人,只怕真容呀……就如那恶鬼般可怕!”
“啊?可我见过他的真容呀,也没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吧
?”
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趁着闲散在天宫花园中聊天的几位仙君顿时看了过去,“什么样子,你见过他的真容吗?”
转眼看去,却是一张黑脸獠牙恶鬼面具映入眼帘。
猛然压低的声音凶狠之至,“就像这样!”
“哇!厄神来啦!”
一瞬间,几位仙君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叫着四散逃跑。
只剩下戴着恶鬼面具穿着一身黑衣的厄神,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见周围连只仙鸟也没有,厄神终于失了兴趣,啪嗒啪嗒赤脚踩着地面,跑回了他与福泽仙君一同居住的命宫。
一踏入命宫,厄神就看到一道颀长清俊的身影立在花园中,背对着他正在浇水。
青年身若劲松,一身白衣矗立于百花锦簇的花园中,只一个背影,便显得俊雅如玉。
就连周围的花,都被他身上的福运吸引,花心都朝着青年伸展而去。
厄神虽与福泽仙君同时诞生,却比福泽仙君矮上了许多,明明同为新神,福泽仙君却不管是外貌身高,品性为人,亦或是仙力,都比他要强上许多,甚至生来的福运,还能抵消他的厄运,以至于厄神一见福泽仙君,心中就忿忿不乐起来。
只见厄神弯下腰踮起脚,黑漆漆一团猫到了福泽仙君背后,就猛地“哇”地一声,跳到了福泽仙君背上,妄图将福泽仙君劲竹般挺直的腰脊压弯。
可福泽仙君却像是早有察觉般,厄神一跳到背上,他便自然而然抬手托住了背上的人,温声道:“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背上的小厄神被接住了屁股,心情反而更加不好了,声音隔着恶鬼面具,更显得瓮声瓮气,“对,不高兴!”
“我要欺负你。”
说着,厄神犹如扒上了倒霉蛋的恶鬼一般,抓着福泽仙君的白衣就一路向上爬,直爬到仙君头顶,两膝跪在肩膀上,猛地弯下腰,“哇!”
狰狞凶狠的恶鬼面具倒挂着出现在了福泽仙君眼前。
“吓不吓人吓不吓人?”厄神抱着福泽仙君的头,在他头上乱抓乱蹭,把福泽仙君的长发弄得一塌糊涂,还吱哇哇叫着,“吓死你!”
然而,福泽仙君那张清俊雅致的脸上,却半分也没有恐惧的意味,而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附和着道:“吓死我了。”
得到了福泽仙君的回应,厄神却是顿时就感觉到了无趣。
一点都没有那群哇哇大叫着逃跑的仙君有趣。
“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着,厄神再度抓住福泽仙君的衣服,顺着他的背往下爬去,一边爬,还一边很坏心眼地把自己在外头踩脏的脚底放在福泽仙君白衣上踩来踩去。
见福泽仙君的衣服都被自己蹭乱踩脏了,他便发出得意洋洋的笑,就要松手从福泽仙君背上一跃而下。
可他刚一松手,却是被福泽仙君又托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