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老太太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猛地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
老太太正和蔼地笑着,可那副表情被淡黄色的烛火映衬得有些诡异。
我看着心里一惊,但老太太却将视线转移到了招邪身上。
她盯着我怀里的招邪,幽幽说:
“你要是想救它,就把它放到供桌下面。”
她话音刚落,我怀里招邪就动了一下。
我看着它一脸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阵愧疚。
我不敢在犹豫,连忙将招邪放到了供桌下面。
刚才缠在招邪身上的白烟,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消散不少。
我有些不放心,特意趴在供桌下,盯着招邪看了一会儿。
招邪紫色的皮肤上,那几缕白色的烟雾十分明显。
我注意到,那些白雾正慢慢融进招邪的皮肤里。
我看得有些出声,身后却突然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你放心,它们都是孩子,不会伤害彼此的。
你要在趴在桌子下面,恐怕会惹怒它们。”
我知道老太太说的“它们”都是邪祟,听老太太这么说,我连忙从供桌下面爬了出来。
我刚出来,老太太就递了三根青香给我,说:
“它们愿意帮你是好事,你给它们上香就当是谢礼了。”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十分温和。
我接过青香,用烛火点燃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供桌下的招邪。
它脸上痛苦的表情缓和不少,看来老太太养的这些邪祟,确实在帮招邪。
我磕完头,直起身,看着供桌上的土坛子,低声说了一句:
“多谢各位前辈帮忙。”
我虽然不知道阴灵坛是什么,但从老太太说的话里,也猜到了这些都是邪祟。
在我印象里,邪祟一直都是互相残害对方的东西。
我刚才还以为这些邪祟会帮招邪,是想向我索要什么。
可老太太把青香送到我手里后,又说,我上香就算是谢礼。
这显然是,让我不用再还礼的意思。
虽然老太太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看着一旁伸出手,想要扶我的老太太,我在心里暗自想到:
老太太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以后她和陶佑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
我起身后,老太太笑盈盈地说:
“你家的小祟客,没有一两天好不起来,你和那小姑娘就在我家住一段时间。
等小祟客的伤养好了,你们在回去。
你去把小姑娘叫过来,让她也上上香,这也算作你们的谢礼。”
我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外走。
开门的时候,老太太特意出声叮嘱:
“记得把门带上,外头有光,可不能照到它们。”
我点了点头出声答应:
“好。”
我去正房找许爱娇,还没进屋子,就听见陶佑斯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满,进门就问陶佑斯:
“你作业做完了吗?”
陶佑斯被我问得一愣,我瞥了他一眼,转头对许爱娇说:
“老太太让你去偏房上香,我带你过去。”
许爱娇笑着说:
“没事,我自己过去,你休息一会儿吧。”
她说完就转身出了门,我在椅子上坐下,叹了一口气:
“唉。”
好在招邪有救,我心里愧疚感才稍微淡了一些。
要是招邪真因为我,被那个狐狸害的魂飞魄散,那我恐怕要愧疚死。
我和招邪虽然有因果关系,可当时签当票的时候,我并没有签上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用当铺的名义。
而且因果关系这种看不见,摸不着,比邪祟还玄的东西,我实在没办法相信。
简单来说,招邪其实更像是跟着我打工。
我们之间更像是朋友关系。
我正想着,陶佑斯就递了一杯水过来:
“我听许姐姐说,你们遇到狐狸精了?”
陶佑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那样子似乎十分想看见狐狸精。
想起我看见狐狸精吃人心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别扭。
要知道,我在没有看见那个男人时,我对狐狸精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胸大、腿长的女人。
可那个满手血迹的男人,却和我印象中的狐狸精半点都不沾边。
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陶佑斯,我无奈地说:
“那个狐狸精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