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也是那样,这辈子遇上了心思活泛的陆修远,才能拥有诸多搜罗到一起的辅导材料和题集,“我就是琢磨着,辅导书、习题集其实也是一个发财的门路,正式向教育部门申请,刊印发行,不知道多少高中生抢着购买。”
秋雁薇拍一下她脑门儿,“你可是要考大学的人,清高一点儿行不行?已经在赚大钱了,还不知足。”
雁临咕咕地笑,知道姐姐是怕她分心的地方太多,影响学习。
相继洗漱洗澡之后,各自回房就寝。
雁临当然睡不着,裹着羊毛披肩坐在书桌前,给陆修远回信。
她信件开头是“修远”,因为私下里想到他,连名带姓的时候居多,其次就是他名字。无心也无需刻意回应他的称呼。
她如实讲述了收到礼物、信件后的真实心情。
随后有详有略地讲述自己这些天的工作、生活变化与进展,更如实报告了公公婆婆对他的吐槽。自己都觉得,语气愉悦又欢快。
意识到之后,写道:“说实话,从你离开到今天下午之前,我都在打蔫儿。
“但我很努力地掩饰了,应该没人看得出,最起码,没人旁敲侧击地问我心情好坏。
“当然,不少人和我聊起你的时候很多,一致认为你对我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
“你有本事让我一直这么觉得是最好。”
写到这儿,她自己觉得有点儿幼稚,但这真是出于本心的想法。那就这样吧,横竖他也没把她当过大人。
信末,雁临说起送他的素描肖像图:“我个人命名《我喜欢你》,即《I like you》。
“但我目前水平太差,拿不准英文释义,回信时告诉我这一句的常用语意,好不好?”
面对面逗闷子,她似乎没赢过,不妨在信里继续过招。话说回来,还不是他先挑事的?
写完信,雁临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信和他一样没有错别字,这才心安,放进早已备好的信封,仔细封口,等胶水干透,夹到送给他的一本书里,再把箱子严严实实封起来。
仍是了无睡意。
虽说这么激动有些没出息,可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事。
前世今生,陆修远是她第一个全心喜欢、迷恋、又有十足安全感的男子。
既然不怕被辜负,就不需有所束缚。
雁临返回到书桌前,取出图纸,凝神绘制毛衣图样及解析图。
这是第二份了,等到做好三份,就一并拿给三伯母,搞搞小副业。赚小钱是次要的,帮到心魂受困于窘境中的三伯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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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临的日子可谓春风得意,李丽改的感觉,却犹如陷入水深火热。
向雁临道歉的那天下午,被父亲拎回家,就迎上了等候多时的舅舅。
窦志强开门见山地问李大成,他的女儿最近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李大成直言不讳,还说正想去市里求救,请小舅子帮着想想管束他闺女的办法。
窦志强把姐夫拉到外面,嘀咕一阵,转回到客厅,已有了定论。
没出俩小时,李丽改的全部存折、现款被父亲舅舅强行扣留,勒令她第二天到县里的钢丝厂上班。这是她两年后能拿回存款的条件。
并且,窦志强有言在先:已经和厂里沟通好了,没有厂方和她父亲的双重许可,她不准离开钢丝厂半步。
李丽改气得当场大哭。哭到母亲回来,刚想诉苦,父亲和舅舅又把母亲拉到一边咬耳朵。
末了,她的母亲看着她,满脸的怒其不争,说声活该,要她要么照办,要么一穷二白地离家出走,她前脚走,家里后脚就登报解除亲属关系。
李丽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只是说了几句秋雁临的坏话,何至于倒霉到这地步?
她反复质问。
末了,三个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地如实告知。
李丽改这才晓得,自己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外家和自己的运道,已被陆修远安排好,只看长辈和她怎么选。
出神半晌,心如死灰,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木然地回房间之前,只说了一句:“别忘了给我买饭票就成。”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有些时候太过片面。
她自认和家里、外家算地头蛇,可那有个屁用?
成年后回家探亲不过几次的陆修远,人脉实力都把他们压得死死的。
她被自己喜欢的人收拾了,出国成了三二年之内的白日梦,又被强有力的后台嫌弃,还能怎么办?
老老实实表现,挽回亲情的希望很大,钱还可以拿回,要是矫情任性地对着干,吃苦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
只好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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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县城就这么大,谁与谁相互认识了,想打听对方的情况并不难。
宋多多在家猫了两天,见李家没人来找自己的茬,便确定李家确实没有跟陆家抗衡的实力,心落了地,又开始琢磨自己那些事:
找王济川,寻求致富伙伴。
这过程中,她故作不经意地与人提及李丽改,却听说人前向来耀武扬威的李大小姐去了钢丝厂工作,做的还是纯劳动力的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