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南公子不如回寒山县的县衙?这犯人抓到了,我可算敢回去了。” “嗯。”顾长倾应道。 后半夜,沈诉诉觉得困,在回清泉寺的路上,她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顾长倾将她抱回了屋中。 次日,沈诉诉醒来,他们一行人已准备去寒山县的县衙了。 既然犯人抓到了,她也懒得去关注审问灰衣人一事,反而计划着在寒山县游玩一圈。 而顾长倾则独自来到了监牢里,他命人将灰衣人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牢狱里,顾长倾屏退旁余的衙役,将灰衣人脱臼的下巴又给安了回去。 灰衣人能说话了,便死死盯着顾长倾道:“顾家的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灰衣人冷声说道。 顾长倾摇头。 “顾家的人可真会装傻。”灰衣人冷笑,“当初顾长仪暗中谋划谋反之事时,也在向圣上表忠心呢!” 顾长仪三个字从灰衣人口中说出,顾长倾便眯起了眼,眸中露出冰冷的光。 但是他想不起顾长仪是谁,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圣上英明,早就知道你们顾家的计划,你们顾家在江南藏了一批谋反的物资,命我来将这批物资收缴,你敢动我?”灰衣人见顾长倾露出疑惑表情,便直言,吓唬他。 “什么?”顾长倾的眉头紧锁,厉声问道,“你说顾 家什么?” “还在装傻吗?”灰衣人不屑说道。 灰衣人这话就疑点重重,若是当今圣上觉得顾家在这里留了谋反的物资,为何不大张旗鼓来捣毁叛党之物,反而要派出一人鬼鬼祟祟行事? 顾长倾盯着灰衣人,问:“圣上做事,不会如此鬼祟。” 灰衣人一惊,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别开脸,没再说话。 “那把前朝古墓里的刀,可以寻到前朝埋藏的物资,对吗。”顾长倾很快理顺此事。 “你要毁了那些东西,便出手夺刀,将左晨父母杀害,但依旧找不到宝刀踪影,后来因意外,宝刀从墓里遗落,你一路搜寻宝刀踪迹,杀了很多人,最后却阴错阳差被清泉寺的僧人收去。” “于你而言,只要他们将宝刀毁了,或者是将它丢了,都是你想要的结果,所以你便利用魔刀杀人的传言,让寒山县的人惧怕这刀,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将此刀毁去。” 顾长倾的语气平静,他盯着灰衣人的眼睛说道:“你准备一下,可以上刑场了。” “我死前一定会对所有人说你是顾家人。”灰衣人冷笑,“没想到,我竟然能遇到顾家灭门之后的余党。” “你说什么!”顾长倾猛地站了起来,他盯着灰衣人,指尖颤抖,“灭门?” “你不知……哈哈哈!”灰衣人大笑。 “此人是顾家余党——”灰衣人高声说道,要引起周围衙役注意。 但守在外边的衙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牢房外,似乎是有人推开了牢门,锁链碰撞着,发出清脆声响。 “多嘴!”梅郝鑫提着官服,跑了进来,他对周围的衙役使了眼色。 守在两侧的衙役凑了上来,又将灰衣人的下巴一扯,让其不能再发出声音。 “南公子……您……您是顾家的人,您怎么不早说啊!老臣在此不知等了多少年了!”梅郝鑫突然在顾长倾面前跪了下来,“为了等顾家的人,我连升迁的机会都放弃了,老臣终于……终于等到您了!” 顾长倾的眉头微皱,他俯身,将梅郝鑫扶了起来。 “梅大人,抱歉,我因意外失了忆。”顾长倾解释道,“天下有很多人姓顾,但我或许不是你们要找的顾家人。” 他的脑海里还旋转着“灭门”二字,只感觉思绪混乱。 “南公子,您——”梅郝鑫惊讶,他看着顾长倾道,“以您的气质与身手来看,您就是我等的人。” “梅大人,请让我静一静。”顾长倾对梅郝鑫点了点头。 他径直离开了牢狱,往他与沈诉诉居住的宅邸而去。 这短短半日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峰回路转。 沈诉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在宅子里挑选着寒山县布庄里送过来的布料样子。 寒山县这边的衣裳料子和长洲县有些不一样,她要挑些比较珍贵特别的回去做衣服,好好地炫耀一番。 见顾长倾回来,她扯起其 中一片轻软的布料, 在自己面前比了比, 问他道:“顾南舟,你看哪个花色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