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诉诉犹豫。 顾长倾心想又不用你跑。 他说:“不会。” “好吧。”沈诉诉把顾长倾赶出里间, 自己换上了。 夜晚,顾长倾与她合衣躺在床上,他们盖着薄被,又放下了床幔,所以无人能看到他们二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床幔外的桌上,一柄横刀在夜里发出森冷的光。 沈诉诉躺在床榻内侧,紧张得心怦怦跳,以至于手脚都有些发凉。 顾长倾拢住了她冰凉的手掌,在黑暗里,低声对她说:“莫怕。” “不是怕,是兴奋。”沈诉诉解释。 她想,她在梦见未来的那个梦中,半生都在皇宫里,可没经历过这样鲜活自由的事。 沈诉诉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远处隐隐有人声,很奇怪,她只听到了来人的心跳声,并未听到他的脚步声。 这说明他的武功极其高强。 沈诉诉屏住了呼吸,她嗅到了奇怪的气息,想来是秘药的味道,于是她眼睛一闭,开始装睡。 顾长倾顺手将她揽进了怀中。 片刻之后,关好的窗子发出吱呀的声响,自打开的窗外,竟弹出一根几近于透明的细线。 这坚韧的细线将放在桌上的魔刀缠住,只轻轻一勾,便将魔刀的刀锋调转了一个方向。 刀刃直指躺在屋里的床榻。 想来之前这人就是用细线穿进金笼之中使得魔刀移动,制造出魔刀有自己意识的假象。 可惜,金笼的缝隙比魔刀的刀柄还更窄,不然他能直接将魔刀偷出,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那人移动魔刀之后,翻身跳进了屋中——他已提前放了迷药,屋里的人应当都昏死过去。 黑夜月下的床幔外,有人举起了长剑,竟要直接将床上之人的性命夺走。 但在长剑落下的前一瞬间,顾长倾已翻身从床上跃了下来,他单手击中那人执剑的手。 他在起来的时候,还牵着沈诉诉的手。 当初说好要带她一起,这追捕犯人,他自然也要带着她一起。 来人身着一身灰衣,见顾长倾跃起,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那无形的细线在他的操控下朝他缠来,顾长倾的指尖勾住细线,这锐利如刀的细线竟然无法伤他分毫。 灰衣人见不敌顾长倾,往外逃去,顾长倾一用力,将沈诉诉抱在了怀里。 他领着她一起追了上去,脚下施展轻功,速度极快,越过飞檐屋顶。 他本可以不带沈诉诉的,但沈诉诉喜欢这样,他就依着她的喜好来。 沈诉诉靠在他怀里,看着眼前飞快掠过的夜色,感觉兴奋极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沉浸式抓犯人。 灰衣人亦有一些本事,顾长倾一路从清泉寺追到了寺外,山下都是梅郝鑫的人在围着,无人可以逃出这里。 到了最后,顾长倾的脚尖在雨后 的树梢上一点, 将手里缠着的细线一扯, 将灰衣人从前方扯了回来。 灰衣人觉得这事就离谱——怎么还有人追捕还带着一个累赘,问题是,他带着一个累赘都把他给追上了! 这都叫什么事?! 他见顾长倾带着沈诉诉过来,眼睛一闭,正准备将口中准备的毒药咬破,但顾长倾已随手折下一旁的树枝,横在了他的口中。 顾长倾的手指利落地一按,用这树枝将他的下巴顶得脱臼,他不能自己服下毒药了。 到最后,沈诉诉还没反应过来,她问顾长倾:“这就抓到了?” “抓到了。”顾长倾看向远处靠过来的烛火,梅郝鑫已经带人过来了。 “就这么容易?”沈诉诉惊讶,“那梅大人嚎什么嚎?” “就这么容易。”顾长倾平静说道。 沈诉诉觉得开心,一路过来,她因为紧张,面颊红扑扑的。 顾长倾的手掌按在她的面颊上,低声道:“这么冷?” “顾南舟,这太刺激了。”沈诉诉一时兴奋,竟然直接将顾长倾的姓氏喊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灰衣人听见这个姓氏,竟然咬着树枝,呜呜呜叫了好几声。 顾长倾低眸瞥了他一眼,这灰衣人暂时说不出话来,他眼中杀意迸现。 但此时梅郝鑫已领着人赶了过来。 “快快快,将他抓起来!”梅郝鑫命衙役过来将灰衣人捆上。 顾长倾对梅郝鑫道:“我要亲自审问他。” 梅郝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