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小孩,见到丸子都走不动路。
一份五个,一个上午过去,带来的一桶两百个丸子被售卖一空。
今日卖的八文。有的顾客买得多的偶尔送了一个两个,营收就是差不多有三百文。
才半个上午的时间就能做到如此……
陶青鱼跟自己三叔对视一眼。
下次得多做。
卖的过程中不乏有质疑这丸子不是鱼肉做的,陶青鱼只道是祖传秘方,是不是尝尝就知道了。
多的他也不说。
他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何必与人浪费口舌。
今日头一天,没敢做太多,有些客人没吃到。陶青鱼再三保证还会来,客人才放他们离开。
“三叔,去小院用了饭再回去吧。”
陶兴旺笑呵呵道:“好,三叔去。”
走过了人多的巷子,陶兴旺闷声问:“哥儿你说,这买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一下就被人学去了?”
陶青鱼摇头道:“可能被学过去,但应该不会这么快。”
“咱快点把生意做出名气,做成招牌,就算以后有人竞争也是咱家先做出来的。也还算有优势。”
陶兴旺绷着脸道:“那回去再多做些。”
陶青鱼叮嘱道:“这东西不好存放,两天就坏。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估摸着每次大集一千个差不多。”
半个上午两百个,卖一整天一千个顶天。
做出来卖不完的还可以直接按斤卖鱼丸。
一斤鱼肉约莫二十个丸子,一千个要五十斤鱼。
他们不打算每天上县里卖,那样做不出来,家里人也累。顺着大集来刚好挺合适的。
到了进福巷,还没进屋就闻到各式各样的饭菜香。
陶青鱼推开院门,就见方问黎捧着一本书坐在摇椅上翻看。
身上的暗色袍子换成了清冷的白色,衣摆绣着几枝浅绿的竹纹。颜色不深,若隐若现。
常年高束起的墨发微散,只松松垮垮系了一根发带。
摇椅微晃,他坐卧其上。
目光落在书中,神色淡然,气质清和。
似枕山栖谷,餐云卧石的隐士。
方问黎闻声看过来。
见是他们,顿时笑了起来。
像凛冽的寒冬瞬间转为春花烂漫的暖春,温温柔柔的。
眼中传递出的欢喜灼得陶青鱼心中发烫。
“回来了。”
“愣着做什么?”
方问黎放下书,缓步走来。
三叔似没察觉他俩间的气氛,像头老牛吭哧吭哧绕过两人去放板车。
陶青鱼看着眼中逐渐放大的脸,眼皮一跳。
他伸手挡在那双招人的凤眼前。
方问黎看着眼前哥儿手心的掌纹,他轻笑一声。
拉下哥儿的手握在掌心,他对陶兴旺道:“三叔先坐着喝杯茶,饭菜马上就好。”
陶兴旺老实笑着摆手:“我自个儿晓得。”
他也不客气,翻开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忙了一上午,带来的水壶早空了,他现在也渴得很。
方问黎拉着哥儿去厨房,打了一盆温水。见哥儿又盯着他发呆,方问黎笑意放大。
“为夫伺候夫郎洗手。”
陶青鱼骤然回神。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脸瞬间变得绯红。
见人还笑看着自己,陶青鱼喉结滚了滚,错开人视线慌慌张张接过他手中的木盆出去。
“三叔,洗、洗手。”
方问黎听到哥儿紧张的声音,眼波流转,长眉一挑。
原来夫郎也喜欢好颜色。
他低笑出声。
可忽然间,眼底又浮上几分阴郁。
也不知是不是该是庆幸,他那对爹娘给他生了一张好皮囊。!
“你没事吧!”
额头贴上来哥儿的手,方问黎恹恹垂眸。
他看着哥儿眼里真心实意的担忧,嗓子微哑道:“不劳哥儿费心。”
他试图站起,但陶青鱼真是急了。
“你别动!”
“我错了还不行嘛!”
“下次我离开小院之前一定跟你说。”
方问黎苦笑一声道:“哥儿说话不算话,叫我如何能信。”
陶青鱼被他急得跳脚。
盯着这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就是来克他!
“我哪里说话不算话!”
方问黎望入陶青鱼眼中,轻声道:“哥儿明明说过,在家等我的。”
陶青鱼一噎。
他说过?
约莫说过吧?
他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保证,没有下次。”
“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不好?”
方问黎疲惫摇头,还单手握拳抵着唇,闷咳了几声。
“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去。”
“不许犯倔!”
“不去,哥儿不用管我。”
“方问黎!我错了,真的错了。”陶青鱼被他磨得欲哭无泪。
方问黎背影凄凉,要往外面走。
陶青鱼一把拉住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