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银钱,只能天天啃红薯了。”
几个娃娃抿紧小嘴,小包子脸严肃着齐齐点头。
大人看着陶青鱼教小孩,面上也笑着。
家里和睦,大的能树立榜样还能帮着教导小孩,比起其他家已经是好太多了。
而且小娃娃从小跟着他们大哥哥长了几岁,有天真也知事儿。说实话,要比村里某些老人都知道轻重。
银子分完,陶青鱼将自家的这一份儿给了方雾。
盒子空了,他就放了回去。
先前方问黎给的一百两,家里都觉得是用来治病的,所以即使陶青鱼拿出来爷奶也不接。
现在都是挣来的,便也拿得。
放完东西,陶青鱼出来。
陶有粮问:“鱼哥儿,今天什么时候去县里?”
“下午吧。”
“去看看情况。要是县里也像咱们一样摆摊的人多,那我们就攒一攒,以后大集的时候再出去。”
“嗯,这样也好。”
知道生意不长久,为了抢占先机,陶家人丝毫不敢松懈。
吃完午饭,陶青鱼又跟陶兴旺一起上县里。
今日县里的人较昨天少了不止一半。
好在陶青鱼看了一圈儿,只见到两家跟他一样摆摊套圈儿的。
已经是下午,他们也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他跟着三叔找好摊位,然后才去进福巷拿放在方家的东西。
刚敲门,大门就被打开了。
“来了。”方夫子立在门后,像刚走来的。
陶青鱼笑道:“嗯,我来拿东西。”
方问黎点头侧身,那边阿修已经背好了背篓出来。
“小鱼老板,今日是在哪个地儿?”
“我来背吧。”
“不用。”
陶青鱼看他几下跑出了门,只得道:“正街。”
“诶!那我就先过去找三叔了。”
都跑远了,他还喊:“主子等你许久,像有事儿!”
方问黎脸一黑。
陶青鱼转头,疑惑道:“什么事儿?”
方夫子顷刻变脸,脑中飞快转动。道:“之前……做了喜服。”
他看着哥儿,心安稳落定。“要一起去取吗?”
陶青鱼被他一句话弄得乱了心跳。
喜服?什么时候做的?
“可我那摊子。”
“那等你忙完?”
陶青鱼讷讷:“好、好吧。那我就先忙去啊……”
“嗯。”
“回见!”陶青鱼立马溜走。
方问黎看着哥儿略显慌张的步子,唇微翘起。
看来不是对他没反应。!
方问黎:“下次有空,三叔来家里坐坐。”
“一定一定。”
方问黎站在门口,目送叔侄俩消失在夜色中。
阿修:“主子,别看了。”
“就是,夫子别看了,师爹都走了。”白谨靠在门上打了个呵欠道。
见方问黎进屋,他扇子一展,紧跟他身后。“夫子,我睡哪儿啊?”
“阿修!带他去隔壁。”
“走走走,谨少爷往这边。”
门关上,院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
方问黎看着大开的卧房门,笔直地站在门前。
天上月不圆,月下人不全。
五月……
还有四个月。
*
晚上路难走,陶青鱼将阿修给的灯笼挂在车上,还有方问黎给的鱼灯。两人紧赶慢赶,回到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
“鱼哥儿。”
刚到院门口,方雾跟杨鹊举着灯出来。
陶青鱼将木板车一扔,张开双臂直接挂在他小爹爹肩膀。“小爹爹,好累……”
方雾长着手举着油灯,另一只手护着自己哥儿。
“辛苦哥儿。”
杨鹊扶着自己男人:“今日可好?”
“好。”陶兴旺手背挨了一下自己夫郎的娃娃脸。“进屋去,外面凉。”
杨鹊拉着他去灶屋。
“我热热饭菜,你先歇会儿。”
方雾将哥儿扶进屋里,油灯留下也去帮忙。
陶青鱼往凳子上吧唧一坐,趴在桌上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这可怎么睡得!”
方雾端了饭菜进来,看到的就是哥儿就这么摊在桌上。
他将人叫醒:“先吃饭,吃完再睡。”
陶青鱼闭着眼睛,听他小爹爹的唠叨声呵呵傻笑。
“吃饭。”
“知道了……”
他慢吞吞撑着坐直,抱着碗吸溜几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晚上在县里吃了的,不过这会儿又过了那么久,还是有些饿。吃完饭,陶青鱼想收拾碗筷被他小爹爹抢了。
方雾:“去收拾收拾,进被窝。”
陶青鱼耷拉脑袋:“好。”
*
灶屋烧了热水,他洗了脸后人却精神了。
陶青鱼猴急地跑回屋里,将所有铜板倒在桌上。哗啦几声响,方雾、杨鹊听声儿全部凑了进来。
铜板堆成了小山。
方雾跟杨鹊直接看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