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10)

忙到中午,各自将揣在怀里的干饼子或是炒米拿出来垫垫肚子。

这些吃着噎人,但管饱。边吃边往嘴里灌水,不多时就饱了。

吃完休息一会儿,抬头看看树缝里透下来的阳光。天不早了,又爬起来继续找了树砍。

一通忙活到下午,将砍倒的树杈弄成一截一截的,十几根一堆。砍完之后将其收拢,底下放上绳子,再捆扎严实。

来一趟不容易,兄弟几个都是铆足劲儿地砍。

到了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陶大郎冲着林子里一喊。不多时,人就聚拢了过来。

陶大郎将百斤重的

木柴往肩膀上一扛,人被压得瞬间矮了下去。

“我走前头,三儿押后。老二跟青书照旧走中间。”

“欸。”砍了一天的柴,都累了,应的声儿都小了。

陶大郎走之前看了一眼陶兴隆肩上的木柴,跟他们的差不多。但老二身体自幼就不行,他犹豫道:“老二能行不,要不分出来点儿。”

“能行,哥快走吧。”

陶兴隆鼻尖冒汗。

他体格弱,在酒楼也不常做重活儿。但一点柴他还是可以。

“不行就说。”

“知道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肩上还扛着这么多又重又挡眼睛的木柴。

陶大郎性子稳,走路一步一脚踩实了才往下走。后头的人只要跟着他的步子就不会错。

前面还好,走到后半段时,几人都累得如牛一般喘粗气。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走一段歇一段。

又是一个下坡,树林倒是少了,但乱石头多。

陶大郎重新扛起木柴起身。

“走稳了啊。”

话刚落,后头陶兴隆因为扛了太久又是一路下山,刚将木柴扛起来走了一步腿上骤软。

脚下赶紧踩着坡上,哪料那只是石头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的青苔。

他惊叫一声。

上头重,下头轻,人直接往坡下滚去。

陶大郎听到声音转头时,原地抓住已经来不及。

下面可是石头,摔下去不得了。他丢了木柴抓人,却被那冲力直接带得一同滚下坡。

“爹!大伯!”

“大哥!二哥!”

后头两人扔下柴追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往下滚。

这是个大斜坡,没多少植物,两人下滚的速度极快。混乱之际陶大郎想抓个东西都没抓的。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

陶大郎身子率先停了下来。

后头追去的陶兴旺却脸色骤变,瞬间腿软。

“大哥!!!”

血啊!红艳艳的血啊!

……

“陶家的,陶家的!不好了!你家大郎摔下山坡把头撞破了!”

还在砍猪食的方雾手一抖,刀直接切破手。鲜血瞬间涌出。

“什、什么?你说什么!”

“陶大郎摔下坡,脑袋破了!”

“相公!”

方雾瞬间腿软。他想跑出去,可踉跄几步摔地上,不知疼似的又重新爬起来。

手上已经是血流不停,顷刻落在地面,比梅花还红。

屋里正说着话的邹氏一听,吓得身子微晃。

“怎么、怎么摔倒了头!”

陶有粮杵着拐起身急急忙忙出去,宋欢立马去扶。小的则将奶奶围住,一脸茫然又慌张。

杨鹊率先反应过来,立马跑去撑住方雾。

“快,我去

里正家借马车。你去拿银子,找娘拿银子!”

……银子,银子。??[”念着念着,方雾已经是满脸的泪。

他不能倒,还得救人。

方雾很掐了自己一把,跑进家门将自己攒的所有银子拿上就跑,连鞋子掉了也顾不得。

家里一团乱,还惊动了村子里。

陶大郎被背着送下山的时候,村里人闻声而来。边看嘴上边啧啧难言。

“让开!”

方雾头发凌乱,看人眼中含着血丝。活像吃人的虎。

陶三叔将人往马车上一放,杨鹊目光晃过他的脚,又立刻捡了鞋子做上马车。

鞭子一抽,那马儿就飞快往县里跑去。

村里没赤脚大夫,陶兴永伤的是后脑勺,除了县城没人敢看。

马车内,方雾紧紧抱着人。看他头上包了布的后脑勺不断渗出血迹,面上凄惶不已。

“夫郎……”陶大郎无意识道。

“在,我在。你别睡,相公你别睡。我带你去找大夫。”

“快点,再快点!”

他冲着外面喊,话出口就破了音。

另一边,在县里已经走累了的陶青鱼忽然心中一慌。

“小鱼,怎么不走了?”

陶青鱼摸摸心口:“我、我不知道。咱不逛了,可以回去了。”

秦竹只当他是累了,点点头。“走!回家!”

回家路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秦竹疑惑:“这不是我家的马车吗?怎么跑这么快。”

说话间,马车已经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