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念头。
弄死它。不惜一切代价,弄死这个碍眼的伙。
不过,该怎么做呢……
徐徒然想了想,试探着空中伸指头戳了戳,画面中原本一动不动的“自己”立刻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啊,这就好办了。
徐徒然偏了偏头,又研究了一下当前的局势,思索片刻,用手指空中点了几下。
画面中的“自己”顺着点击的路径,往前走了几步,走了符文的防护范围。
跟着又拿了那把小刀,对准自己的手掌,毫不客气地又是一划。
鲜血淅淅沥沥地落地上,更引得可憎物一阵『骚』动。天花板上的鳐鱼无克制地动了两下翅膀,无数黑『色』线堆,争先恐后地朝着画面中的“徐徒然”扑来!
徐徒然透过冰面观察着这一切,忙凌空点了下。画面暂停,她又拨了拨手掌,画面转了好几个视角,反复看了一会儿。
最后终于拿定主意,再次开始播放画面。同时继续『操』作着“自己”,灵活地避开好几团黑『色』丝线,一把抓住了一颗离“自己”最近的黄『色』眼珠。
她用手上的血当做媒介,给眼珠附近的丝线都冻上了一层厚冰,然后毫不留情地击碎,它硬生生摘了下来。
天花板上鳐鱼拼命挣动起来,这个举动显然给它带来了极大的痛楚。然而“徐徒然”的状态显然没好到哪儿去——几乎就她去碰触那颗黄『色』珠子的瞬,她的手立刻就变得血肉模糊,像是经受了高温灼烧。
看着就是很痛的画面。坐冰面上的徐徒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是认真地俯视着画面,严谨地行着下一步『操』作——
她控制着“自己”连着释放了几次控制技,趁机又躲回了符文的保护范围内,同时手中抓着的黄『色』珠子,用力怼了代表“压制”的符文上面,七号冰再次动,直接它整个儿冻了上面。
鲜血淅淅沥沥地滴符文上。这似乎更加大了其效用。攀天花板上的鳐鱼扭动得更加急切,即使隔着冰面,徐徒然都仿佛能听到它又气又怒地吼叫——
咦?
不对。
我好像……真的听到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透过冰面传来。明明隔着一层厚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至最后,仿佛是耳边炸响。
几乎是同一时,徐徒然感到自己身下一空,整个人重重从空中坠了下去——
徐徒然猛地睁开眼睛。
第一反应就是,好痛!
余光瞟过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徐徒然重重倒吸了气。
这手都变形到能直接拿去拍恐怖片了,能不痛吗!
不止是手,胸是一阵绞痛,心脏仿佛正摆烂,一副下一秒就打算直接停摆的架势。徐徒然咬着牙往后爬了两步,努力调整着呼吸,顾不得周围虎视眈眈的怪物,抖着手去掏杨不弃给她的『药』。
这回真就是救心丸了……
她艰难地用完好的手打开盖子,倒两片含嘴里,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徐徒然呼吸缓了下来,一面警觉地望着符文阵外的怪物,一面思索着方才的情况,心中难得地感到几分后怕。
很显然,方才的自己,就是入了所谓的“非正常理智”状态。
什么冰面、什么王座。都只是一个意象。实际的情况是——她的意识入了一种极端麻木的状态,不会痛不怕死,除了达成目的,别的什么想都没有,甚至不会考虑她这具身体的状况……
就像是她整个人都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高高上的『操』控者,另一部分只是个被『操』控的人偶。问题是,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一旦脱离,该她受着的是得她受着……
淦。
好惨。
不过老实说,有点帅。
手掌依旧是被烤过的状态,胸的疼痛却是缓解了不。徐徒然松了气,再看外面的可憎物,明显能感到那只鳐鱼带给自己的压迫感要弱了不。
……行吧。
虽然那什么“非理智状态”挺坑自己,但目前看来,算有点作用。
徐徒然靠着柜子,又磕了粒含片,顺便扫了眼作死值数据,惊讶地现,自己的作死值,不知何时又涨了一千五百点,这会儿已经直『逼』七千五,就差了一点零头。
……难怪。又是割手卖血又是揪人眼珠,放控制放到快心脏病,确实值得一千五。
徐徒然闭了闭眼,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忽听脑海中又一道声音响起:
【恭喜您获得五百点作死值。】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总计超过七千五百点。解锁奖励功能——升级步数x3000[仅限于天灾墓园/野兽荒原/预知回廊/夜山脉使用]】
……?
???
徐徒然一怔。我就好端端坐这儿等回复,怎么就又作死了?
她一脸茫然地扫向周,看向自己的后方时,目光一顿。
她这才现,那个原本只画了部分的转换符文,不知何时,已经被补完了。
——原本缺了一块的位置被糊了一道血迹,恰好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其他位置的血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