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
“更何况,徐徒然现的状态,多半就和71号有关,想要帮她,最有效的办就是赶紧引走71号。”杨不弃看着很焦急,语气却是异样得平静,“你刚才说,这封印盒差一点就能用了,是吧?”
“嗯。”蒲晗点头,语气迟疑,“不过你现的状态……”
“能撑住。”杨不弃说着,当着蒲晗的面,从袋中掏又一瓶“万用救心丸”,打开盖子直接倒了一把去,嚼了几下,脸都皱起来。
蒲晗:“……”
“那什么,这个和你之前给徐徒然的『药』……”
“一样的。”杨不弃闭眼那些『药』都吞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头顶,重重啧了一声。
蒲晗实际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忍不住好奇道:“你不是说这个只能治疗□□伤害吗?”
“过量服用的话能短时内回复精力,不过会有很重的负面影响。”杨不弃收好『药』,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我头上是不是了什么东西?”
蒲晗震惊地看着一条肉『色』物体从他头顶上迅速,速度快得仿佛开了倍速的雨后蘑菇,不由微微张大了嘴。
“好像是……角……不不,呃……”
“手。是手。”蒲晗给最终答案。
“是吗?那好。起码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杨不弃点了点头,“等等完了,记得提醒我把它切掉。”
……就这,不算奇怪啊。
蒲晗沉默了。他头一次现,杨不弃其人,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正常。
另一边,杨不弃没再管他,自顾自越过他走过去,去拿他放桌上的封印盒——动作『露』光洁的后颈,蒲晗这才现,他实际不止是头顶多了只手而已。
……这个『药』,厉害的。
他望着杨不弃后颈上的小手指,默默想到,等有机会了,我去搞点试试。
同一时。
三楼,书房内。
破碎的薄冰随着黑丝线的蠕动而抖得到处都是。徐徒然靠着柜子,随手一抬,又一丛黑丝线被笼了一层冰壳内。
她已记不清自己施放过多次“七号冰”,明明时才过去没多久,她却莫觉得漫起来。
大团大团裹着黄『色』眼珠的黑丝线堆,宛如蟒蛇般她周围游走着,谨慎地游离符文的影响范围之外。它一靠近,她就加点冰,如距离合适的话再上去踹一脚——反反复复的,一场高阶对低阶的猎杀,居然打成了拉锯战的形式。
明明有着百分之十的概率,传说中的“非正常理智状态”却似乎迟迟没有降临。只是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徐徒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周遭,似乎不太一样了。
原本不断切换来去的幻觉逐渐消失,展现她眼前的只有真实,就连手电筒投的火焰幻影不复存;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些来自黄『色』眼珠的视线,其中透的情绪却变得逐渐稀薄……
不,不对。
不是这些眼珠中视线中的情绪了。
是她渐渐感知不到了。
自己的情绪好。那些眼珠释放的情绪好。来自高阶的威压好。自己求生的欲望好。
不知不觉,都变得很薄很薄了。
但……不够。
徐徒然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但她就是知道。
她微微抿唇,牙齿压之前咬的伤上,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差一点。
再来一点。
只要……再触一次……
徐徒然冷淡地抬眼,瞟向从上方垂下的黑丝线。一层冰霜立刻顺着黑线向上攀爬,不过转眼,就连裹丝线中的黄『色』眼珠都被覆上了一层。
像是鸟类眼睛上的薄膜。
徐徒然歪了歪头,好奇地观察着自己无意制造的奇异效,眼前一切,却突然变得暗淡起来——
她像是被人揪着后领,用力往下一扯。
身体穿过地面,以双脚所为圆心,硬生生地绕了个圈。等到视野再度恢复时,她看到的,却只有一层冰。
一层结实而又完整的冰,静谧地向外铺开着,一眼望不到边界。那冰面是如此光滑,仿佛是最漂亮、最完美的镜子。
而徐徒然,现就坐这完美的冰面上——她的身下,是一副冰雕的高背座椅,繁复华贵。她安静地坐上面,坐这无垠的冰面中央,宛如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徐徒然茫然眨着眼睛,手指抚『摸』过冰制的扶手。明明应该是冷的,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无所谓地垂下眼去,透明的冰面下方,却有生动的画面呈现。
她看到了自己——或者说,另一个自己。正虚软地坐书房里,双眼紧闭,看似已经失去意识。而“自己”的面前,则是大团大团的黑『色』丝线,正虎视眈眈地涌动。
“自己”上方的天花板上,那只巨大的鳐鱼不知何时已经现。身上无数黄『色』的眼珠颤动着,仿佛思考该如何越过地上那些碍眼的符文,对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下。
……我该弄死它。
徐徒然默默想到。
这个想是自然而然冒来的。那一瞬,她似乎完全忘了什么“拖住71号”“引走它注意力”之类的想,满脑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