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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没有精力,但也知道这样不行,去了便利店,买了一袋吐司。
又出了校门,买了药。
就着已经凉透的水,慢慢地把药喝下去。
吐司不知道放了多久,本就干硬,她吃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
干脆起了身,慢慢地去接热水。
接完热水,正上楼,有人叫住她。
“温逾雨吗?”
她在一段楼梯最上面几阶停步,循声望去,雨天晦涩的光线里,看到一个发尾烫成卷发的女生,大眼睛白皮肤。
她记得这个女生,没分班之前,她们是同一个班级的,似乎是叫炎丽娜。
但她们不熟,因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见她点头,炎丽娜几步走到跟她同一阶楼梯停住。
“你现在是在6班吗?”
距离比较近,能看清楚炎丽娜眼睛上涂了一层细细闪闪的眼影,衬得她眼睛更大更亮,很漂亮。
温逾雨别开眼,没再看她。
尽管她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这种事也没有必要说谎,温逾雨再点头。
炎丽娜松了口气,“是的就好,我想问你,你知道谈屿辞平时喜欢干嘛吗?”
竟然和谈屿辞有关。
那一瞬间,温逾雨极其庆幸她离开了目光,没和她对视。
要不然眼底泛滥开来的情绪,无处可遁。
她的声音因为感冒,显得闷,“我不太清楚。”
炎丽娜不死心地跺了一下脚,双手抱在一起,作揖状,“求求你,随便说一点都可以。”
姿态可怜可爱,和她完全不一样的人,也对谈屿辞有兴趣。
说不清内心什么感觉,只觉得又闷又涩,本就没有好透的感冒,在这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
见她沉默,炎丽娜提醒,“他喜欢玩游戏?听歌?滑冰?还是,打篮球?”
听到最后一个时,温逾雨才慢慢地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
炎丽娜秒懂,“打篮球,他喜欢打篮球啊。”
她得到了答案,语调中带着说不出的开心与雀跃,几步跑上楼梯,冲着温逾雨摆手,“谢谢你啊,等我事成了,请你吃饭。”
“……”
雨幕好像一瞬间更大了,层层叠叠地堆叠下来,压在她身上,让她不能呼吸,闷涩压抑。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觉得后悔慌乱。
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拱手让人。
但是再分析,一切却好像都是对的。
·
虽然她已经吃过了药,但是药效见效却很慢。
课间时她依旧在昏昏欲睡。
只似有若无地听到慕纤纤和她说话。
似乎说的是,“数学老师弄了一个班级的数学小组的一对一结对,成绩好的带一下成绩不好的……”
至于剩下的,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便因为药效而闭上了眼睛,笔尖在课本上划了一道长痕。
很快敲响了上课铃,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找了一些和试卷同类型的题目,在黑板上板书。
温逾雨打起精神,边抄题目,边时不时留意一下数学老师说了什么。
似乎说的是“结对小组彼此认一下人。”
听完,她继续低着头琢磨那几道题目。
都是压轴题,如果是试卷上的原题,她倒还能下笔。
可是题目一变化,她便觉得茫然。
但老师又说是同类型题目,所以必然有共通之处。
正咬着笔帽,对着题目绞尽脑汁。
某一个瞬间,身边好像站了一个人。
因为有层层叠叠的阴影斜打在她的身体上。
紧接着,她嗅到了一点薄荷香。
她整个人如同即将连线的电源一样,明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跳就已经无声地漏了一拍。
慢慢地抬起头。
果然看见那个身影。
是谈屿辞。
正垂着脑袋停在她的桌前。
那一瞬间,与其说是命中注定。
不如说是,她对和他有关的事物,都反复琢磨的结果。
她心跳如擂鼓,几不可查地捏紧笔,想问他有什么事找她,却又发现嗓子极度干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语调。
急得掌心发湿,还没想好怎么办。
他极其缓慢地撩起眼皮,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是你啊。”
声音很倦。
攥紧的手腕猛地松开了,她整个人都木。
人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
她有这个猜测,但是从来不敢劝说自己相信。
可是眼下,他真的记得自己。
像从天而降的一个惊喜,毫无准备地降临到她身上,脑中放起了烟花,砰砰作响。
“你叫什么?”他又问。
她像被他操纵的傀儡,大脑所有的思绪都清空,只一愣一愣地跟着他的话语走。
“……温、温逾雨。”
这句话说完,某种渴望冒出了头,她哪怕她知道这样没有必要,但仍然几乎冒犯地仰起头,直视他,一字一顿。
“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