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助理会跟人说他已经平安到了京市,知道他们平时就很少甚至没怎么互相跟对方发过这些消息。
但姜岁就是忍不住想看,他还久违地翻了一下助理给自己发的行程表,发现孟从南两点半就到了邻市,现在可能已经在去见合作商的路上。
他猜,那在车上的时候对方肯定是有时间看手机的,那为什么……
“岁岁?姜姜?我们晚上去喝点?”闻云说,“你今天有点奇怪,你跟我出来玩可是很少看手机的。”
姜岁熄屏,“不去了吧。”
闻云看他,“你酒量不是还挺不错的吗?”
近三瓶饮料鸡尾酒的酒量,
姜岁心知肚明。
犹豫再三,姜岁还是答应了,他们没有去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了个私密性很强的日式小酒馆,跟酒吧不同,这里主打一个格调,不仅禁烟,如果被其他客人骚扰,服务员还会直接出来制止。
连放得音乐都是舒缓有情趣的。
很适合打发心情。
姜岁点了一杯度数最低的,他咬着吸管,慢慢的喝着酒听着音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偶尔跟闻云聊聊天。
时间很快就过去,在几乎听不到周旁人声的鼓点音乐里,他发闷的心情好像确实好了很多。
但等他告别闻云,走出这家酒馆时,看见外面北方冬天早黑的天,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还是没有,一条信息也没有。
原本习以为常的事,好像突然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姜岁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昨晚这个时候,他已经跟孟从南准备吃完晚饭,洗漱过后就会一起进帐篷里睡觉。
闻云的男朋友很快就来了,对他打了声招呼,带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进去,他们喝过酒会一起去约会看电影。
跟拍老师这个点也早下班了。
来接姜岁回家的车停在路边,姜岁弯腰上了车,看见车顶安装的摄像头后怔了怔,“叔,节目组已经来过了吗?()”
司机是长期聘请的,跟姜岁不算陌生,早就来了,在家里忙了很久才弄好的,先生还打了个电话过来,让陈姨记得将家里收拾干净。()”
姜岁看着车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他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司机师傅,“这我记不清了,好像下午三四点吧,挺早的。”
“就说了这些吗?”
“就说了这些。”
“哦。”
车里又安静下来,姜岁不想把自己坏脾气带给其他人,片刻又说,“叔,我心情有些不好,你不用管我。”
司机师傅说,“那叔给你放点开心的音乐。”
姜岁点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脾气很坏,也不喜欢讲道理,生气了就什么也不管,但在外人面前一直很乖,只喜欢对家里人窝里横。
就像这样,他连着给孟从南打了三个电话。
他老公每次都秒接,
他每次都秒挂。
姜岁发消息——[打错了,你忙]
他把手机关机前看见孟从南回了一个好字。
怎么会有人打了三次都打错的?
他怎么连这也信,问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姜岁恨恨地停下了关机的动作,他打了好多字,又一一都删掉,最后仅仅留了几个字。
——[想你跟我说话]
他发出来的一瞬就想按撤回。
即将触碰到时又停了下来,姜岁看着自己发出来的那一句话,有些许茫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出来这一句。
闻云好像真的说对了,他跟孟从南同吃同住了不到五天,就快改变
() 主意了。
可他拿不准,下不定注意,想再看看,又发现自己回不到几天前那种事不关己,只想尽快脱身的状态。
好乱,心里好乱,
哪里都很乱。
想好好想一想,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想,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一辈子的地步,他还不能这么轻易地下决定,他们……
他老公给他打了电话。
姜岁认认真真地又按了三次挂断,第四次才接起来。
孟从南的嗓音传过来有些失真,带着一些疲惫,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了?”
姜岁问,“你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下午两点四十。”
“吃饭了吗?”
“吃了。”
“合同签完了没有?”
“还没见到人,在去餐厅的车上。”
孟从南面对他夫人的第一次查岗,回答得事无巨细,他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岁告别司机叔叔,他下了车,打开家门,陈姨已经帮他把行李拿上去了,家里黑漆漆的,他开了灯,跟过去一样,把自己的鞋跟孟从南的泾渭分明地放开来。
片刻,他又有些不高兴,把鞋子摆放的顺序一双双打乱,“没什么。”
好一会儿又觉得会增加阿姨的工作量,又都摆了回去。
孟从南第三次问,“跟我说,可以吗?”
姜岁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闻云来给我接机,我跟她去市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