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王妃听完,眉头紧皱道:“这噶尔臧也太不是东西了。”
安清心想可不是嘛,“阿娘,你对这喀喇沁部可有了解?”
娜仁王妃回道:“说来也是巧了,我还真知道一些。”
安清“哦”了一声,瞬间来了兴致。
娜仁王妃见女儿好奇,也没再兜圈子,径直把喀喇沁部的情况都说了说,准确来说,是噶尔臧家里的情况。
噶尔臧的阿爹是喀喇沁右翼旗的札萨克杜棱郡王,也就是和安清阿爹未提爵之前的位置相当,都是一旗札萨克郡王。
但他即是次子,就说明上面还有个大哥,而噶尔臧这个大哥叫巴彦,他们还有个弟弟叫塞棱,据说这三兄弟对他们父亲这个札萨克郡王爵位竞争很是激烈,平日里可没少在部落里争权夺利。
不过,因着噶尔臧是三公主额驸的身份,众人心里便也明白,他们这一旗下一任札萨克郡王十有八九是他的了。
毕竟,这由谁来承袭爵位理论上还是要由康熙来最后拍板的,而康熙把三公主嫁给噶尔臧在某种意义上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为何三兄弟还会争的如此厉害,这还要从噶尔臧的行事作风说起了,据说他在部落内处事很是跋扈,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对兄长和弟弟也不是很尊重。
安清心想那怪不得呢,现下事情也越发明了了,看样子带那个蒙克进来的人,应该就是这两兄弟的一人。
至于目的嘛,无非就是想在康熙面前揭露噶尔臧的罪行。
安清和她阿娘又聊了好一会,最后在对方一通叮嘱后,总算是把人送走了。
谁知,她前脚刚回到营帐,帘子又猛的被人从外面掀开,只见胤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你没事吧,那噶尔臧可有伤着你?”
有了她阿娘的例子在前,安清立马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了,立马出声道:“我真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说罢,她还伸出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然后一副任由对方打量的架势。
胤祺似是确定她的确没事后,也不由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安清这时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胤祺如实回道:“回来时我碰到莫雅里了,她告诉我的。”
安清:“???”
不是,多兰身边的侍女就算了,她毕竟是半道就回去了,之后的事不知道也正常。
可这四公主分明是从头到尾都和她在一起,她有没有事,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所以,她这究竟是怎么传的话啊,能让胤祺误会成噶尔臧伤到她了?
就离谱,这丫头到底行不行啊,传个话都传不明白,安清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四公主若是知道她五嫂给了自己这么个评价,定会大呼冤枉。
天地可鉴啊,她可是一五一十传达的,绝对不存在任何问题,谁知道她五哥那脑子是怎么过滤的啊,最后竟能得出了这么结论!!
“五嫂,这事你怎么看?”四公主显然也被三公主绕进去了,只一个劲地从自身找原因,觉得不受宠就注定被拿捏的陷阱中。
当然,还有她们深知满蒙联姻的无奈性。
安清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三公主,“三姐姐,这件事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由你亲自去向皇阿玛禀报。”
三公主不由一愣,她去向皇阿玛禀报?
不,这、这……
她从小到大基本就没怎么见过她皇阿玛,每次见面更是不由地紧张,甚至连话都说不好,她要如何去禀报啊。
更别说,还是为了状告噶尔臧了,说句丧气的话,她甚至觉得在皇阿玛心中,她都不一定有噶尔臧重要,毕竟他身后的喀喇沁部对皇阿玛更有用。
算了,人的命天注定,她认命便是。
那噶尔臧虽会对她动手,但基本都是推搡为主,每次顶多就是在被他推倒时磕碰些,他可能也是有些分寸的。
安清看三公主这副样子,其实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这哪里是有分寸,他分明就是在一步步试探,然后再确定对方只会忍耐时,便会更变本加厉。
但她也知人的性格轻易很难改变,三公主可能从小在宫里忍气吞声惯了,她的忍耐度也比旁人高。
“三姐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噶尔臧是天生力气就很大吧。”安清问。
三公主愣了下,显然没料到突然会转到这个话题上,但还是如实回道:“对,他的力气是比平常人要大上些。”
他也正是凭借着这身力气,之前在准噶尔战场上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安清静静地看着她,不紧不慢道:“那三姐姐可曾想过,像噶尔臧这么力大无穷的汉子,若是她一脚踢在巴雅尔身上,三姐姐可曾想过后果。”
说罢,她便意有所指地看向那个被噶尔臧踢散架的矮桌。
三公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不会吧,巴雅尔是她的女儿,而且他也从未……”
安清自是知道她说什么,“三姐姐确定他重视巴雅尔这个女儿吗?”
三公主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没错,噶尔臧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