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察觉,又极尽温柔地将人放在床上,脱了衣服自己也上去。
被子盖好,雨滴密密匝匝砸在窗上。
烛火跳动,叶白柚趴在沈无璟的身上,手覆盖在他一双眼睛上。“我说了,相公想知道,要自己问。”
沈无璟喉间滚了滚,终是忍不住。“阿柚……从哪儿来?”
叶白柚嘻嘻一笑,八颗牙齿整整齐齐的,又白又亮。“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
沈无璟一听,眸间含笑。
下颚轻蹭着哥儿的额角,知道他这是醉了。
听他嘀嘀咕咕半响,沈无璟将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下。“夫郎,你还是高看你自己的酒量了。”
沈无璟吻着他的额角,眼中的压抑退去。手指划过怀中人晕红的眼尾,他语调清浅:“夫郎。”
“阿柚是我沈无璟的夫郎。”
“走到哪儿,都是。”
——
一夜无梦。
辰时,叶白柚忽然从床上惊醒。
他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掠过桌上已经熄灭的蜡烛,落在窗外的雨幕之中。
枕边人不在,手往边上一探。尚有余温。
叶白柚按了按眉心,一把扯开身上的被子。
脚恰好落地,沈无璟一身白衣从侧房出来。见着他,轻轻扬眉。
“夫郎,醒了。”
叶白柚眼睛一亮,光着脚飞快跑到沈无璟身前。男人伸手,叶白柚适时一跳,考拉似的将他抱住。
“相公。”叶白柚叫了一声人,挂在他身上乱拱。
沈无璟托着哥儿的臀,将他带到床边。将床尾放好的衣服拿起,一件一件给他穿上。
“相公,昨晚我给你说了没?”
沈无璟抓着叶白柚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给他套上衣袖。“说了。”
叶白柚歪头:“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无璟系着腰带,垂下的眼睫显得十分专注。“阿柚的是我的夫郎,走哪儿都是。”
叶白柚咧嘴傻笑。
“虽然不可能,但是我好想带你回家见见我的爸妈。就是爹娘。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很好的。”
沈无璟手擦过哥儿的腰,缓缓将他圈紧。喉间滚了滚,声音却是平静异常。
“阿柚从另一个世界来。”
叶白柚手一抬,勾住他的脖颈,盯着他的脸瞧了好一会儿。
半响,他用鼻尖蹭了蹭男人的鼻尖:“你骗我,我喝醉了,肯定没有跟你说。”
他笑:“但是相公应该早就猜到了。”
沈无璟没反驳,眸中含着小小的人影,带着几欲凝实的深情。
他低声:“夫郎……”
“嗯。”叶白柚与他对视,只一下,便陷了进去。
“要走记得把我带走就好。”
叶白柚欢喜得直接扑了上去,沈无璟顺势抱着人后倒。架子床被掀动,窸窣几声,纱帐缓缓飘荡。
叶白柚双手按在男人肩膀,坐在他身上笑得灿烂:
“放心——”
“走不了了,在这里陪着你。”
他慢慢俯趴下,贝齿微露衔着沈无璟的手指磨动。
“相公。”
“嗯。”
叶白柚额头怼着男人,一脸阴森森的:“你就不怕我是鬼吗?”
沈无璟指节蹭在叶白柚的唇上,随着那温软低笑:“是鬼,那也是我的鬼。”
叶白柚粲然,松了口。“你胆子真大,小心我吸干你的精血,修炼成精。”
沈无璟单手捧着他的脸,落下亲吻。朦胧而轻柔,像窗外的雨丝,几欲将怀中人整个覆盖。
好半响,他抱紧喘息不停的人轻轻抚着后背,笑叹:
“鬼不成精,我的夫郎。”
叶白柚心间一颤。像那被云层压低的海浪,“呼噜”一声,翻腾不起来了。
神鬼之说,大燕朝并未特别忌讳。朝廷乱,也无心去管民间。沈无璟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人有自家夫郎这种情况,但是他不信。
因为往往这种情况,都是为了某种目的,各方势力伪造出来的探路石。
但随着与自家夫郎相处越久,沈无璟就愈发怀疑。哥儿以前的行为、性格与现在截然不同,或许……
真的存在这么一种可能呢?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担心夫郎离他而去后,他会找不到人。
至于神鬼,夫郎本是凡人,“物成精,人作鬼”都混乱一通,有这么傻的精怪神鬼吗?
所以夫郎只是阴差阳错过来了,从他自己的世界过来了。
他也受着家人离别的苦,受着初时灾难的苦。血肉之躯而已。
只是叶白柚,也只是他的夫郎。
——
洗漱完下楼。
其余人忙着干活儿,叶白柚趁机给他们做了点早饭。
炸油条、麻球,再煎了几个饺子。配着热粥,几人吃得极快。
老九一手油条一手粥:“明儿早上是不是就可以出这几样了?”
叶白柚看着他们插空吃饭,点点头。“这个不需要太多,一天暂且先固定一份五十个,卖完就没了。”
解决完朝食,叶白柚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