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一只手轻轻扣住他的肩膀。
听到他的这句话,他不由得笑了笑。
“也许它也会很羡慕你能够在岸上自由行走呢,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和不能做的事情,你所羡慕的那些人未必就觉得自己过得比你更好——”
“你羡慕鲸鱼自由自在,但是它可能也只是在捕食罢了。”
“好吧,好吧。”
殷刃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
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那不当鲸鱼了,还是做人好。”
“做人的话,就有哥你陪在我身边。
"自由的另一个含义就是孤独,可是,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那么就算是再自由又有什么用呢?”
楼谏摸着他被海水打得湿漉漉的头发,没说话。
只是亲了亲他的耳朵。
风将他们的头发都吹乱,只有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
从奥克兰出发,他们下一站就是基督城。
他们这次出来的时候从奥克兰买了些食物和衣物等方面的补给,全都丢在车后座上面。
殷刃特别还买了两件防风衣。
这个时候的新西兰风真的特别大,稍微在户外做一点什么就感觉身子都要被扯着往风的方向被吹走。
“坐好了吗先生,我们出发咯——”
确定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殷刃打开手机的导航放在前面。
楼谏坐在他旁边,将一只从斯里兰卡买回来的软绵绵的大象玩偶抱在怀里。
两人的脸上带着同一款式的墨镜,一挡住了眼睛,他们两人的下半张脸就显得更为相似了。
殷刃顺手打开了车载的音箱。
一首英文的乡村小调欢快地在车里面响起,伴随着车辆轰鸣的声音。
他们的旅程开始了。
阳光暖融融地透过前
窗的玻璃照到他们的脸上,他们向着太阳驶去。
新西兰地广人稀。
离开了城市的范围之外就寥无人烟显出一股像是从来都没有被开发过的景色,只有眼前不断向着远处延伸的道路,还有道路两侧变化不定的风景。
翠绿色的山脉铺展开来,间或夹杂着一些已经开始融化的湖泊。
这个时节新西兰著名的冰川还没有完全消融,时不时就能看见一座座淡蓝色的冰川。
他们两个人的车开得并不是很快,也没有必须今晚上要到什么地方的行程安排。
也正是因此才显得格外惬意。
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在一个无名的美丽小湖前面耽误了一些时间,那浮冰淡蓝破碎的色的颜色实在是让人魂牵梦绕。
“可惜不能在这里画画。”
楼谏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手痒。
画画是这个样子的,有的时候画多了就不想画了,觉得心烦,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恨不得将画笔丢得远远的才好。
但是一旦遇见了很喜欢的东西,却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回他的画笔来。
想要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在画笔下表达出来。
“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一些时间。”殷刃提议说。
“租一个喜欢的民宿之类的,至于申请签证的事情就交给我就好!”
“也行。”
楼谏越看越觉得心痒。
“你带你的素描本子了吗?”
楼谏知道他的习惯,伸出手去摸他的口袋。
“哎哎哎,你怎么不讲武德!”
殷刃被他弄得痒痒的,还没反应过来,本子就被人摸走了。
“借我用一下嘛,你这个小孩儿不要这样小气好不好。”
楼谏还摸到了他口袋里面的那支铅笔,也拿过来用。
本子顺手就翻到了最后。
这个被随身带着的本子,殷刃是专门用来画他哥的。
有时候也顺便画一点风景。
几年前就是这个习惯,在当初在那片大雪的森林救了他们两个一命。
而此时的这个本子自然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了。
自从和他哥在一起之后,殷刃有了充足的画画素材,自然这种本子也就很快就能画完一个。
画完的本子全都被他一个个的收藏起来。
按照他的说法是,等到他们两个以后都老了,也走不动了,牙齿也掉光了,只能窝在沙发里面看电视。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拿出来这些本子来——那个时候肯定这些本子已经很多了,说不定都能够摞成一座小山——一张张翻开来,回忆自己的青春。
他们很快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面坐了下来,楼谏开始画画。
而殷刃靠在他的身边,双手扣住他的腰,时而看看远处的湖泊,时而看看他哥画在本子上面的湖泊。
但是他
看得更多的是他哥的脸。
他画画的时候是专心致志的,多好看。
殷刃爱他爱人的全部模样。
只要是他就可以,不管什么样子的他,都很喜欢。
也许老去是一件让人畏惧的事情。
青春不再,皮肤失去光泽,眼睛也不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