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了:“嗯,我们一起。”
所以再继续努力。
“今天那时候,你要传送走的时候,总有种你要把老子丢在那里,丢在原地的感觉。”
“因为还有老子欸,有五条悟在的世界,你不可以丢下这里。”
——不要丢掉我。
她答应了。
——“好。”
可是依旧在被保护。
“五条悟,我们不要睡在一起了。”
为什么?
“我们要有个人的空间呀!”
束缚在痛,这是她的愿望,所以答应她。
“悟。”
刚刚学了一点心理学的夏油杰问他:“最近压力很大吗?”
“没有啊。”26小时没睡觉的五条悟倚着墙,“椿把我赶回娘家了欸,不知道为什么。”
去救救她。
可是没有用,她就像是躲在即将碎裂龟壳里面的乌龟,狂风大作,暴雨不歇,她还握着即将折断的伞骨,想给所有人挡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亲眼看着她碎掉,看着她被世界折磨到疯掉——
呼吸、不上来了。
她窝在沙发里,小小的一团,这么瘦,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抬起来,像是小猫一样蜷缩着,脸上满是灰败的绝望、沉郁的苦痛。
就像是即将沉落的黄昏一样,缓慢而又坚定地离他而去了。
“椿。”
他努力汲取氧气,像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样,问她:“怎么了欸,愁眉苦脸的。”
她的眼里突然有了神采,像是对这个世界又有了留念,这让他体内的束缚稍微消停了一点,好歹可以继续呼吸了。
“不过我根本不想活这么久啊,我就想让咒灵那边变弱,变得很弱很弱。”
“杀了老子。”
她会拒绝,然后她就会知道,谁最重要。
是他。
“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老子和世界上其他人的性命,椿要哪一个啊?”
“当然是你啊,笨蛋!”
当然是他了。
所以:“再试一试好不好,这一次让老子来。”
她又笑起来了,虽然这样的笑容不如以往纯粹,但好歹是在笑了。
她离碎掉只差一点点,但是没关系,他可以24小时待机,把她重新拼起来。
一点点拼,一块又一块,就像每天晚上偷偷在底下一点一点摆放的烟花,去年的烟火大会,她说过喜欢的。
五条悟把她喜欢的款式都买了回来,“可以定制吗?”
他给老板塞了一张卡:“拜托了,我想亲手做。”
做烟花这件事并不难,更何况他只是参与其中一道工序,一笔一划勾勒出他们的名字,六眼已经可以推演出烟花绽放在天空中的效果。
她不像他,她需要更多的爱意,她的愿望是——“被满满的爱包裹起来。”
所以故意把聊天记录给她看,至于她会不会生杰的气,哈,这关他什么事,只要把杰这个胆小鬼逼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就像他想象中那样,他的椿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真正开心地笑起来。
一切都值得!
五条悟把她抱起来,恨不得把她一起抱上天空,对着天底下所有人大吼:“全世界最喜欢、只喜欢椿!”
可是才过了仅仅一天。
她就又要逃跑了。
“五条悟,你乖乖的。”
还要怎么乖啊。
谁来教教他,要怎么样才能把她留下来?
打断她的双腿、捆住她的手腕、折断她的羽翼、篡改她的记忆……
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舍不得、做不到。
束缚又再闹,好痛。
死掉吧,干脆死掉吧,死在这里。
可是这样的话,她的眼泪会更多。
所以怎么办,他该用什么才能留下她?
她走了。
如果非要死亡才能解脱的话,那就死掉吧,他的椿在这个世界跌跌撞撞,撞得满身是血,那就停下吧。
这是属于神子精于计算、极度理智的大脑所得出来的,最好的结局。
可是还是会试图挣扎。
“一去看明年的樱花好不好?”
没有答应。
所以是在和他正式告别之前,就做了擅自离开的决定吗?
恨她,彻骨的恨意让五条悟想要报复,他的手下意识结印,不是想死吗,那就杀了她,再杀了自己,一起死掉好了。
可是看着她的脸,那张哭得红红、邋遢又可爱的脸,恨意就像被阳光照射到的雪一样融化了。
“如果椿把老子丢掉,椿现在怎样哭,老子会比椿哭得伤心一亿倍,然后死掉。”
再努力一些。
如愿看见了她后悔的神色,所以在生命的末尾,她会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吧。
说是自私也好、卑劣也好,五条悟已经无法忍受她再看向别人了。
“悟。”夏油杰敲响宿舍的门,“过来我宿舍吗?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哈?”五条悟笑,跟着他跳窗过来,“什么啊,杰,这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