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继续问:“你五年就从一个凡人修炼至金丹期?”
盛昭神色骄矜,又带着傲气,淡淡颔首:“现下只缺个机遇,我就能突破至元婴。”
江千舟瞬间握紧茶杯,他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盛昭的天赋究竟有多么恐怖。
修真界从未出过此先例,仅五年就从一介凡人修至金丹巅峰。
而他已然同盛昭交恶。
若放任盛昭成长下去,长此以往,恐怕他又会多一位死敌。
况且,盛昭已经让郁安易的地位受到威胁,他可不想看见,众人提起天骄第一时,谈到的并非是剑尊爱徒郁安易,而是盛昭。
江千舟心中起了杀心,他垂眸跟盛昭的琉璃墨瞳对视。
又升起几分不忍。
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已经拜师的弟子,能重新再拜入别人师门下。
只要解了师徒契即可。
江千舟想,无妄收徒应是无奈之举,这般冷心冷清的人也不会跟他计较一个弟子的归属。
只要盛昭愿意,他就能有个小徒弟。
不若,先试试能不能□□好,江千舟眯眸,他很乐意看见,这个嚣张张扬的少年被他养在膝下,乖乖喊师尊的场面。
若是不成,届时再杀也不迟。
想到这,江千舟心中有些痒,缓和下面色:“机遇虽不可求,但依本尊看,天道赐你这般天赋,你运气想必也不会太差。”
“静待时机便好。”
这话在理,盛昭颔首,又道:“问完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耐心告竭,想走人。
江千舟不急不慢:“修道之人,做事切不可急躁。”
“本尊还有一事。”江千舟顿了下:“本尊瞧你悟性不差,有意授你剑法,如何?”
盛昭愣了下:“嗯?”
又立即笑出了声:“剑尊,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可是有师尊的,师尊自会教我剑法。”
盛昭就像瞧了个好玩的乐子,笑意不停:“我师尊可是万人敬仰的仙尊,天上天下仅此一位。”
他好笑道:“而修真界不知有多少个剑尊,元清剑尊,你也配跟我师尊作比?”
“跟我师尊抢徒弟?”
江千舟面色一霎冰冷,按他所想,盛昭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答应。
修真界的确剑尊无数,但能让修士如雷贯耳的只有元清,天下不知多少人求着他指导。
只有盛昭一人不知珍惜。
“放肆!”江千舟冷声喝道,“你一个小辈也敢这般跟本尊说话?”
“眼里可还有尊师重道?!”
盛昭面上不满:“你想让我跟你学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剑能有多厉害。”
说完他心底就爽了,估摸着江千舟要气死了,要向他口中的小辈展示剑法。
江千舟自从当上剑尊后恐怕就没受过这等屈辱,他起身拔剑,语调跟剑光一样冰冷:“那你看好了。”
剑身虽反射阳光,却依旧寒冷。
翻转间,一道刺眼的剑光随即发出,剑气犹如龙吟虎啸,直冲盛昭而来。
擦着盛昭的红衣,在他身后一剑斩下。
剑势有如潮水般从四周涌来。
房屋内阳光射进,却是冰下三尺般寒冷。
盛昭看上去像是被惊住了,眼中惊奇,他面上的不耐褪去,起了兴致:“这是修到极致后能铺开的领域?有点意思。”
江千舟冷呵一声,收回剑,寒意慢慢退去:“明早,在此地等本尊。”
他告诫一声:“若是晚到,就去领罚。”
盛昭可有可无的应下:“那弟子告辞。”
他转身便走,裹挟一身寒意出了门。
离开江千舟的院子后,盛昭就被师兄们围住了。
因为昨日盛昭跟江千舟作对一时,师兄们都很担心盛昭会不会被江千舟教训一顿。
扒拉着盛昭的胳膊,四下看了看,见盛昭身上无伤,师兄们才松开手,也松下心。
盛昭叹气:“我都说了没事,不听。”
师兄们仿若没有盛昭这个人。
“没有外伤。”
“怕不是受了内伤?”
“有谁会点医术的给小师弟把把脉?”
“我来我来!我会!”
盛昭连忙跑了。
要命。
盛昭刚出大门就瞧见了陆井:“陆井师兄。”
陆井颔首:“小师弟。”
陆井:“剑尊可有难为你?”
盛昭摇头:“好了别问了,我好着呢,师兄们就喜欢瞎操心。”
陆井面色却有点怪,小师弟进去那么久,剑尊没有为难小师弟,那就是……
“你与剑尊相谈甚欢?”
盛昭想了会,也不知算不算,反正他看江千舟吃瘪挺高兴的。
于是点了点头:“嗯。”
——
天色惭晚,月幕缓缓铺开。
盛昭一身红衣,走在风雪中。
他今日在门禁时间前回到了天山,比昨日要早许多。
于是也并不着急,慢慢走回峰顶的院子里。
一进门,就看见邬钰在梅树下打坐,边打坐边等他回来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