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举国齐哀,放声哀哭,白幡遍地。 自崇文皇帝驾崩后,袭红蕊就肝肠寸断,虔心为先帝守灵,几欲随先帝同去。 她如此伤心伤身,底下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哽咽着劝她国事为重。 袭红蕊耐不住群臣之请,终于在先帝下葬后,奉先帝旨意,扶保子登基为帝。 时值国丧,登基大典并未大肆操办,草草地就完结了仪式。 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繁重了,整场都是子,哦不,皇帝的哭声。 袭红蕊牵着皇帝的手,登上皇座。 为给先皇服孝,她身披缟素,素服素容,浑身上下半点金玉之饰也无,看起来格憔悴。 抬起手帕,擦了一下红肿的眼睛,神情哀痛:“先皇骤然离世,如国失一柱,嗣儿又尚且年幼,只能妾身独挑大梁,还请诸位臣公,怜惜我们孤儿寡母。” 诸位臣公:…… 那谁敢不怜惜你啊…… 但人生在世,全靠演技,群臣立刻跪下,跟着痛哭失声—— “后放心,臣定尽心竭力!” 听着底下的哭声,袭红蕊顿时跟着一起哭起来。 一时间殿上殿下,从皇帝到后,从后到群臣,凄凄惶惶,哀声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袭红蕊终于勉强控制住情绪,抬眼看向下首,只看见一片模糊的珠帘。 袭红蕊立时抬起手帕,擦擦自己的眼睛:“为国为民,何惜己声,本宫既蒙陛下器重,国事相托,又何必扭扭捏捏,一帘之隔,诸臣公断绝,将帘幕撤下去吧。” 众臣:…… 们是很想反对什么的,但很显然,们反对不了,于是齐齐叩首:“娘娘大!” 袭红蕊帕拭泪,挥挥手,如意和言钰听到她的命令,立刻一左一右地将帘幕卸下。 看着一览无余的朝堂,袭红蕊的目光很平静。 啊,终于轮到她的时代了。 …… 三年后,整个国家从沉沉的暗色中脱离出来。 再深的悲哀,也不可能持续三年,被压抑了三年的人们,简直要憋疯了,只想大肆发泄,放声庆祝,弥补自己在国丧期间被禁止的一切。 但因为不用给先帝服丧了这种事庆祝,说出去总不听,所大家需要一个发泄口。 恰在此时,大运河通航了。 这条运河,贯通燕平,后后修了八年,在此刻终于修成。 在完工的那刻,瞬间人赶来报喜。 言称运河修成之时,凤凰降临河堤翱翔啼鸣,五彩斑斓,瑞彩千条,此乃祥瑞之兆啊! 什么?真的吗? 袭红蕊听了顿时大喜,即刻取此祥瑞之兆,改元“凤临”,大赦下! 改元之后,朝野共庆,一片欢腾。 酒楼上重新开始宴饮,勾栏瓦舍里重新人听曲,成亲的赶紧成亲,到处都是闹闹腾腾的一片,把整个国家染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袭红蕊重新穿上华服,大宴群臣,满座欢乐,突然传来一声急报—— “报!后娘娘,北戎传来急信!” 宴会上的鼓乐丝竹声瞬间为之一清,袭红蕊招手,让传信兵将信笺送上来。 当看清信笺内容后,袭红蕊猛然起身,放声大笑。 底下群臣不解,已经走到朝的白怜儿开口问:“后娘娘,何喜事?” 袭红蕊脸上的笑容用尽力才平复下来,抬起头,缓缓:“事,一件非常的事。” 这几年来,北戎和后鲜打了个你死我活,而在不久之,迎来了转折点,北戎王和忽哈尔战死,北戎内部乱成一团。 在内忧患下,被强推上去一个十王子。 十王子的情况和大齐那边差不多,今年才十岁,左支右绌,无力支撑,迫于无奈下,的下属向提议—— 不如去大齐求袭后援手吧。 虽然这几乎意味着必然要作出某种让步,但投效袭后,应该比被勿须罗赶尽杀绝…… 新上位的十王子和的亲生母亲原没任何根基,所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妥协。 袭红蕊看着这封书信,合上信纸,一脸野心,呼之欲出。 如今国库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