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亡国暴君(3)(1 / 2)

镇国公收到信的当天,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夜。

第二天他上朝之时,眼眶还红着,偶尔, 他也会抬头假装打量燕王, 实则是在关注小皇帝。

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觉得看不清龙椅上的皇帝, 到底长着什么样子?

可是和真宗皇帝一样?

亦或者像仁皇帝一样温和矜贵?

这些年, 镇国公经常在边疆守边,确实没怎么见过杜北。

只是, 他在前方护卫国家安定, 燕王和太后却想要大夏江山改姓, 这是镇国公不能接受的,他板下脸来不笑的时候, 浑身浓稠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正在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纠缠不休的两个小官,战战兢兢的, 没一会儿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止是这两个倒了霉的小官, 其他大人们也是不住的撇向镇国公, 不断的猜,谁惹了这个杀神?

至于为何,自然看龙椅旁多出的两个人不满意了。

“镇国公, 可是身体不适?来人, 赐坐。”龙椅左边挂着薄薄一层几乎透明帘子,坐在帘子后面的太后关心道。

镇国公整理了一下衣袖,冷哼了一声, “与其赐坐, 不如各位大人挑要紧的事说, 这家长里短的鸡零狗碎之事, 也配拿来朝堂上说?”

“臣戍边几年,倒是不知,朝中同僚们现在都是这种路数了。”不屑的连表情都没有遮掩,“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如罚了充军。”

他说的平淡,但是没人敢把他的话当成玩笑或者说说而已,两个被点名的小官更是腿软的站不住,差点跌坐在地。

燕王看着太后讨好镇国公碰了个软钉子,倒是没有见缝插针的嘲笑她,而是仔细的思考着,镇国公突然发难是为何?

原因自然是杜北的那封信,揭破了杜北这几年的艰辛,自然就足够忠心的老臣痛心不已。

镇国公年岁刚满五十,也是真宗皇帝留给儿子的左膀右臂,谁能想到仁皇帝只在位了短短十年,便因病去世。

甚至来不及给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留下更多的话。

杜北游离在这场戏之外,现在还没到真正的好戏开演的时候,他自然是不着急的。掐算着日子,距离他二十一岁生辰,也没多久了。

下了朝,才刚刚辰时二刻,杜北回到延福宫,早膳已经摆好了。

他浅尝辄止,几乎是没吃多少,阿福在一旁劝说着,杜北也不过是用了几口。

今日的课又安排在下午,杜北吃过饭便去了书房,怡然自得的看着话本,就是没有表情,中饭又是一样,没吃几口,可把阿福急坏了,这样下去,陛下的身子哪受得了?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阿福弓着身子,神情带着焦急、害怕和强撑的胆量。

杜北扫了他一眼,“无事。”

“陛下,今天的点心是莲蓉糕,陛下尝一口?”阿福小心的送上一小碟点心,约莫两指节长,一口一个最为合适。

杜北翻着书,“放那儿吧。”

“陛下...”阿福还要劝说。

“住口,下去。”杜北眼神都没撇他一眼,阿福却不敢再说了,只能苦着一张老脸,退到殿外。

等到下午江之恩来陪杜北上课时,阿福先拦住了他,“世子爷劝劝陛下吧,无论什么事儿,不吃饭可不行啊,身子骨受不住的。”

江之恩听到杜北两顿饭都几乎没吃,急忙跑进书房,“陛下。”

“来了?坐吧,朕写几个字。”随后,杜北不再搭理他们,而是认真的写起了字。

只是这字似乎怎么写都不满意,杜北愤怒的在宣纸上画了个叉。

今日来的老师是吴越钱氏的家主,也是正二品官员参知政事,钱仲秋,字华数,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

他似乎很早就来了,默默的看着杜北写一张废一张,钱老大人看着那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几个大字,若是殿下能收敛些焦躁和愤怒,或许这会是一张传世之作。

他摸着胡子,想起早朝上的事,“陛下,练字一事,需要的是恒心,不可期望一蹴而就,每天练字,字自然会在千百次的练习里改变。”

杜北沉默了一会,“好,多谢钱师傅指点。”

“老臣家中有本张伯英的草书字帖,明日拿来给陛下,草书豪放,陛下可要多加用心体会才是。”钱老大人没说的很透,但意思他是传达出来了,希望杜北的心胸更加开阔些。

“好了,陛下,之恩,今日学史记。”钱老大人坐在桌子后,慢悠悠的开始讲解。

杜北倒是听的仔细,也没太注意周围的人或事,一回头才发现,坐在他身后的江之恩,早就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