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邵没大明白她话里的意, 但她迅速变脸后,故意做出的那份昂昂自若的神态,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他没有遮掩地轻笑出声。
年轻公子风采清越, 英英玉立,站热气喧嚣的闹市之中, 实惹眼,引得来往行人尽皆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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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西环眺四下, 生怕把秦家叔公他们又给引回来了, 把他拉到靠里的位置坐下, 挡他旁边,方稍好了些。之后,沈云西也没给卫邵继续刚才话题的机会,她吹了吹勺子里的小馄饨, 手快地递到他唇边, “你试试, 好吃呢。”
卫邵看破不说破, 便顺她的意不提方才所见了,他吃了馄饨, 说:“是很好。”
话才落下就见她又转用那勺子自用了,红唇微含着勺面汤水,还疑惑地抬起眼帘来瞧他。
沈云西觉得他眼神有点奇怪, 想了想,把自己面前的馄饨推到他面前, “是还想用一些吗?想吃的话就吃吧,我再叫一碗就是了。”这小馄饨怪是能开到闹市街区的, 味绝佳。
她果真又招呼摊主再添了一碗馄饨。
卫邵失笑低眸,碗中汤水氤氲的热气略略模糊了他的面孔。“夫人意欲何时回府?”他问。
沈云西回:“待母亲再好些吧, 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处理完了就回去。”
卫邵颔首,他手中的勺子搅了搅汤,状似意地说:“今天我书院听人提起,大理寺少卿殷大人又破了一起大案,拿下的凶手还是太子殿下的客,他也毫不给情面。这殷大人奉法疾奸,不事权贵,什么案子都敢接,实让人敬佩,叫我等庸庸碌碌,一所成之辈好生汗颜。”
沈云西开始只当他闲话,听到后面,就觉得不对了,是旁人她听了也就听了,不放心上,但卫邵又不是旁人,那是和她睡觉的人。她扯起帕子,帮他扇了扇当面的热气,安慰:“你是身体好些,你也一定早就考上大官了,说不定就没那殷大人什么事了。你何须妄自菲薄。”
卫邵顿了一下,唇上笑意越深,虽然他前面的话才是重点,后面说自己的只是顺带,但夫人这般反应,莫名地就叫人心情愉悦。
两人吃完馄饨付了银钱,沈云西马车边抱了抱他,方才离开。
她今天也见缝插针地努力相处呢。
卫邵目送她走了,自己才上了马车,吩咐季五年:“叫白夜来见我。”
季五年应了声是。
事实上沈云西是有把卫邵那段话放心上的,殷白夜,殷家的幼子,大理寺少卿,皇后的子侄。
这确实是个接案子的好人手。
沈云西马车上卸了妆容衣物,换回了正常装扮,回到侍郎府后,她照常先去看了裕和郡主。
裕和郡主正吃粥,见到女,没有血色的面上顿地变得笑盈盈,“朝朝最近都忙些什么?”
沈云西依她身边,回:“闲得聊做些闲事,没忙什么。”
裕和郡主怎会不知她这是假话,但也没拆穿,她对柳嬷嬷摆了摆手,柳嬷嬷极有眼色地端了粥碗退下。沈云西知裕和郡主这是有话说,她看向妇人。
只见裕和郡主深吸了口气,揽住她,母女二人靠床头的软枕上,她:“你给娘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关于沈万川和他的妹妹,你哪里看到的,哪里听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沈云西讶异。
裕和郡主柔柔地轻声:“说吧,我想听听,一点都不落下。”
妇人主求,沈云西当然不会拒绝,她索了片刻,从沈万川的记忆画面里挑了几个场面,一一复述给她听。
裕和郡主有了小半月的缓冲,再听到这些,情绪反应已经没有上回那么激烈了,只是捂胸前攥着帕子的手,泛白的关节还是泄露了她心中的煎熬。但人还是镇定,甚至还能咬着牙,自虐般地闻讯沈云西细节。
沈云西可讳言,全都答了,母女俩就如此问答言说直至黄昏。
夜深人寂,金炉香烬。
裕和郡主坐褥子上,呆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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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老管家冲进了院来,急急慌慌的,老脸险些磕地上,“郡主,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有人县尉府状告老爷与姑太太和奸,谋财害命,县尉府来人了,请老爷马上去协助办案呢!老天,他们好大的胆,硬将老爷给带走了。”
“郡主,是不是马上往王府递信,请王妃娘娘……”老管家见女主子半天没有应答,还以是被吓住了,张口提出建议。一家之主被套上污名带走了,还有杀人的罪名,这可不是小事啊!
老管家静等着吩咐,没料到裕和郡主定神摇头,只叫他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