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太后赐座,问:“是有何事?冒着这的日头来见我?” 贺令芳俏脸通红,一边拿帕子拭着额上的汗一边道:“姑母,方才我收到六郎的来信,他叫我替他上孟家提亲去。我想着咱们贺家如今就姑母这一个长辈了,子侄的婚姻大事,然是要来问过姑母的意见的。他催得急,所以我一收到信便来叨扰姑母了。” 太后沉吟,道:“难得他一片孝心,始终不忘当他祖父为他定下的婚约。” 贺令芳接口道:“他呀,有时候就是一根筋。” 太后问:“那孟家娘子虽是家世低了些,但毕竟于贺家有恩,嫁给六郎,哀家也不是不能答应,只是不知为人如何?” 贺令芳道:“孟七娘性格温敦贞静恭顺,与六郎那没笼头野马完全是两类人。” 太后叹气道:“这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缘分?也许人总是喜欢己没有的品质?比如说貌丑的爱貌美的,愚笨的爱聪明的,这桀骜的,就爱温顺的。” 贺令芳笑道:“谁说不是呢?” “哀家记得,你好像曾说这孟七娘不能生?” 贺令芳收敛笑容,娥眉微蹙道:“没请大夫给诊断过,不能确定,但与晏辞成婚三无所出确是事实。如今六郎在兴头上,此事提提不得,一提就拿不成婚不生子来威胁我。我觉着,不如先遂了他的心愿,先孟七娘娶进门来,若真是身子有问题不能生,就先慢慢调理,能调理好了最好,若是调理不好,再想别的法子。” 太后缓缓点头,道:“既如此,哀家就不给他们指婚了,不然万一以后出些什么状况,不好应对。这吧,你明日把那孟七娘带来给哀家瞧瞧。” 贺令芳应了。 出了宫门之后,贺令芳面色便凝重起来。 按理说,太后就贺砺这一个嫡亲的侄儿,他要成亲,太后必会赐婚以示恩宠。 今日太后说不赐婚,是真的担忧孟七娘不能生,万一赐婚了来不好离或休弃,还是,姑侄之间产生了什么不清楚的隔阂呢? “去长兴坊孟府。”上车之后,吩咐车夫。 孟家,因为参与绣嫁衣这项任务的人员一直保持在五名左右,所以两个月不到,孟允棠的嫁衣就绣好了。 这天上午,孟以薇来到孟允棠房中,对孟允棠道:“阿姐,我下午想去西市采买些东西,你能帮我跟夫人声招呼吗?” “当然可以,正好嫁衣绣完了,我也没什么事,我与你一道去。你想买些什么?”孟允棠问。 孟以薇迟疑一瞬,道:“就买些针线,画用的颜料。” “那下午我们一道去逛逛。”孟允棠挽着笑道。 孟以薇点了点头。 这时雪兰过来,说贺大娘子来了,夫人叫孟允棠去内堂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