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傲天,没有外来力量搅局,方暇还是相信他不至于遇到什么大.麻烦,这会儿也没有那么担心。
这么想着,方暇又耐心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在州府和京城有几套宅院,但是久未过去,疏于打理,房子久不住人难免少些活气、容易朽烂……你来年科考,正要去这地方,若是不嫌麻烦、可愿在去时帮忙照看一二?”
杨守澈愣住。
方暇顿了顿,又道:“作为答谢,你日后若是有科考的同窗朋友,也尽可去住上一住。”
方暇这也实在是“有点数没处花”了。
要知道给于书院送来的这些书,虽然看起来夸张,但是在系统商城里却不值多少点数,还没有他为了遮掩来历、顾的那些人和马车花费得多。
像第一个世界那样最后来一把大的也不太可行,毕竟看杨守澈这架势,未来当的是权臣,而不是皇帝。臣子有臣子的忌讳,方暇要是真弄点天降异象的特效,说不定反而让杨守澈因为这件事惹了现在皇帝的忌惮,那可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如此一来,还不如弄点实际的。
要是直接一点,方暇大可以直接在系统商城里面兑了银子塞给杨守澈——这东西在商城的兑换价还不高。但看杨守澈的性格就知道,别说银子了,就算贵重些的礼物他都不一定会收,方暇思来想去,最后只能用这么委婉的方法。
就算如此,他对杨守澈会不会接受还是抱有不确定态度。
杨守澈知道,自己这会儿一抬头就能看清方夫子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却像畏惧一样,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心底苦笑:自己真是何德何能,得方夫子此如此厚待,就连照料都如此小心翼翼……但自己却非但不知恩义,反倒生出那般龌龊的心思。
杨守澈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脸色又有些苍白。
他又听见对方仿佛斟酌一样的再一次询问,“你可愿意?”
——他真是何德何能?
杨守澈拱着手深深一揖,“夫子恩情,学生没齿难忘。”
他本意推拒的,但是脑海中瞬时间却闪过一个念头:他受了这宅院,和夫子的联系便不会如此断了。
方暇没想到杨守澈那么容易就接受。
毕竟按照他对对方的了解,方暇本来以为这事成不成的还两说。
不过不管怎么样,送出去就好。
方暇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契书、钥匙、连同一个平安符打包交给了杨守澈。
平安符自然也是系统商城出品,平时宁心静气,遇到危险情况时发热示警。
方暇选这个倒不是因为它的功效有什么特别,而是在一众同类型产品里,这个符纸显得最破最不值钱。
果然,杨守澈虽是看了两眼这样多出来的东西,再度道了谢、并未推拒。
……
那天的后来杨守澈还进来帮他收拾了一下行李。
方暇虽然脱离世界就直接脱离了,又有世界意识自动帮忙合理化理由,不至于出什么岔子。但他既找了个想起来旧事要回乡的借口,那样子也自然得做出来。
只是看着杨守澈忙前忙后,为了这些本不必要的事累出一头汗来,看得方暇满心的心虚愧疚。于是,等天色稍微晚一点,赶紧就连推带劝的把人送出去。
不提那边被“赶”出门的杨守澈是怎样的感受,反正方暇是大大的松口气。
*
以方暇在书院里的受欢迎程度,再加上走之前给书院这么大的贡献,他当然值得一顿饯别宴。
方暇本来是推拒的,毕竟这事算是学生“自发”组织活动、要自掏腰包。
对于那些出身富家的学生,这些钱算不得什么,他们自然愿意花的,但是方暇也知道书院里有不少家境不怎么好的学子,都是全家供给、咬着牙要读出个功名来,他走都要走了、犯不着最后再给人添个麻烦。
不过,他这想法最后被山长劝住了,“你帮了他们那么多,要是连送别一场都不愿意,我书院也没有那种忘恩负义的学生!”
老山长这话撂在这儿,方暇再拒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好在老山长说是这么说,但是却自掏腰包垫了大头,需要学子筹资的部分并不多,还能以工代钱,真遇上条件困难,也就是这几日忙一些罢了。
*
饯别那日,书院难得解了禁令、宴上放了酒。
老山长开宴的时候露了一面,怕自己在、众人拘束,没多会儿就离开了。同来的几位夫子倒是留得久了些,颇具同事情谊的依依话别,不过到底有些年岁,不像年轻人那么闹腾,食过之后、也致歉离开了。
上面压着的人都走了,原本规规矩矩学生也坐不住了,纷纷上来敬酒。
就是打头的是杨守澈这点,让方暇颇为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没了外来入侵者的影响,杨守澈身为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自然而然地展露出了该有的光彩,因此吸引人聚集到自己身边,成为领头人物再正常不过了。
对于杨守澈的敬酒,方暇倒是没有多推拒,很痛快的就喝了,之后接连几个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