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乌紫的唇微抖:“你......是你?”
“不,不可能......” 皇帝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他闭了闭眼,摇着头:“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苦苦寻找的唯一血脉竟是他临死前一心想除去的人,皇帝忽然有些接受不了,心脉撞击下,他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臣也想知道怎么会如此,臣怎么会流着如此肮胀的血液。”
陆慎眸中的厌憎之色几乎不加掩饰。
看着神色越发灰败却始终不敢睁眼面对的皇帝,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便是连贺绾的死他都懒得再提及,心里的计划再次做出调整。
他手一挥,主动打碎了桌上的茶盏。
接着,他朝陆良示意一眼,便在皇帝睁眼的惊诧中,消失在了皇帝眼前。
俄顷,殿内突然被重重冲进的禁卫围住。
接着,穿着禁卫服饰的禁卫让出一条道,一身绛紫宫装的太后掺着何德胜的手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见皇帝低着头,胸口隐隐起伏,还没断气,身上也没如她所愿的插了尖刀,陆慎更是不见了人影。
太后眉头一皱,问道皇帝:“怎么回事?陆慎人呢?”
今日行事,太后早在陆慎安排人给皇帝治病,而太后询问了她身边隐门最后的传人玉娘,得知皇帝没有可能再疏通精脉得子后,就开始在筹划了。
她太了解皇帝,知道他哪怕再厌恶她,也会顾忌江山社稷,不会随意将魏氏江山交予一个不知生父的野种手里。
于是,她便一步步纵容着陆慎的计划,最后在皇帝命不久矣之际告诉他一切真相,让他不得不为魏暨打算。
一切都如她计划的进行着,便是皇帝,也如她所愿的时日无多了。
虽然寇氏那里没有抓住宋蓁那狐媚子,让她进了李氏的宫,但陆慎却入了她设的瓮。
只是这是怎么回事,陆慎如何会凭空消失了,太后想到这儿,手一挥,示意身边的禁卫:“查,他肯定藏在殿内。”
“不用了,”
听到太后的发话,皇帝突然出声道:“他识破计划后,自暗道走了。”
皇帝说完,又呛了口血。
“什么暗道?他怎么会知道暗道?”太后闻言,脸色骤变,她不由走向了皇帝。
皇帝却是没回了太后的话,只看着太后,神色不明的问了声:“母后,您让何德胜给朕下了毒?”
一旁的何德胜闻言,心虚的低下了头,他只是一个即将入土的太监,没得选,谁的吩咐他都得听罢了。
太后听后也是脸色微僵,她眼里起了几分不自然,见皇帝衣襟上已经吐满了血,加上此时殿内禁卫都是她的人,她又放松下来,毫不否认的道:“哀家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皇帝掩着眸,听后脸色未变,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儿臣猜到了,儿臣不怪母后,只可惜,不能借此替母后除掉陆慎。”
“那倒未必。”
听到皇帝的话,太后挑了挑眉,她看一眼皇帝,道:“靖武侯进宫被许多人看到过,便是他逃了,也逃不了他弑君的事实,只是要委屈皇帝再鼓起一次自缢的勇气了。”
皇帝捂着嘴艰难的咳嗽一声,看向太后:“母后此话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太后说着,自宽袖取出一把尖刀,仔细一看上面还刻有陆姓的字样:“这是当年陆敬之用过的刀,到底母子一场,哀家不愿亲自对皇帝下手,委屈皇帝一下了。”
太后说完,就走进皇帝,将刀递给了他。
皇帝看着递到眼前的刀,他手微紧,片刻后他接过了刀:“为了大魏江山稳定,儿臣痛一刻也无妨。”
太后见皇帝接过了道,神色又是一松,随即又见皇帝沾血的手自宽袖里掏出一道明黄的诏书:“这是让暨儿即位的诏书,母后拿好了。”
太后一喜,赶紧伸手去拿,却没能自皇帝手中拿过来,她不禁有些急,又用了几分力,恰就是这时,皇帝扑向了她,握刀的手狠狠扎向了她胸口。
“去地狱做太皇太后吧,寇氏,杀母之仇,杀妻之痛,朕怎么可能忍得下!”
皇帝恨声道,握刀的手再次用力,在太后的胸口狠狠搅了又搅。
“你......”太后呕出一口血,旋即睁眼倒了下去,她手中还捏着那道诏书。
皇帝神色木然的由她倒下,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的禁卫道:“朕被太后夺宫下毒,赐寇家满门抄斩,灭三族,令成郡王贬为废人,择李贵妃之皇子即位,靖武侯陆慎为摄政王。”
皇帝说完,视线便望向了空中,说了句:“对不起。”
随即,他等了一会儿,在看到自梁上跳下一道身影后,他手垂下,闭上了眼。
......
“蓁宝,姨母想求你一件事。”产房内,李贵妃躺在温屿怀里,脸色惨白,看着一旁正焦急问稳婆情况的宋蓁,语气虚弱的道。
宋蓁听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