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的瞥了一眼后,就抬脚进了寝殿。
今年的冬日极冷,皇帝的寝殿却是连地龙都未烧,和殿外一般的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龙涎香气,似乎在掩盖什么味道一般。
陆慎眉心微蹙,往内快走了几步,跨过屏风,就见鹤老和一身药童装扮的陆良嘴被堵着,手脚也被绑着扔在地上。
他们身上的衣衫隐隐带着血痕,显然刚受过刑。
一直注意着殿内的陆良听到陆慎熟悉的脚步声,他神情一震,转头果然看到陆慎。
忽然,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双眸也不停转动着,似乎在给陆慎传递什么讯息。
而他们不远处的座榻上,一身明黄服饰,比之前几日陆慎见过更瘦削,脸色隐隐出现灰败之色的皇帝,此时正靠躺在其上,他一手撑着额,青黑的双眼微闭,似在假寐。
“爱卿来了?”皇帝听见眼寮微睁,抬眼看向了陆慎。
他一双眼袋厚重的眼,此时微微耷拉起,眸中血丝满满,瞧着明显的精神不济,看到陆慎后,他眸中带出了几分阴翳,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今日朕听闻了一个消息,朕的顽疾并没有治好,不仅如此,朕还因为治病,身患绝症,已是命不久矣。”
皇帝说着,阴翳的眸中狠色一闪而过。
他视线扫了眼地上的鹤老后又转向了陆慎:“当初这治病的人是由大长公主引荐于朕,但今日朕得知,这人实际是爱卿的人,不知爱卿可否给朕一个解释?”
或许是早有猜测到鹤老二人遇到了境况,如今猜测的都得到证实,陆慎心头反而无比平静了。
他抬眸直视向皇帝,没有回答皇帝隐怒未发的发问,而是脚步一抬,几步上前一把钳住了皇帝,旋即他手一转,便自皇帝宽袖里搜出了一把尖刀。
“你!”
陆慎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皇帝都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他准备的东西落入陆慎手里后,皇帝脸色当即一变,怒道:“大胆!来......”
皇帝就要唤人,陆慎这时却是手指猛地朝皇帝一点,皇帝便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只嘴里呜咽,血丝满满的双眸越发愤怒。
陆慎却是没再管皇帝,他朝鹤老和陆良走去,就着手中的刀给二人松了绑,旋即手一甩,手里的尖刀就飞进了不远处的漆金木柱里。
旋即,陆慎嘲讽的看向了皇帝:“看来还真是如臣所料,陛下已经放弃复仇,甘心将皇位传给成郡王,还在试图用自己除掉臣妄图替他铲除后患铺路了。”
皇帝闻言,瞪了眼陆慎,双眸似充了血一般,瘦削的脖颈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陆慎也不理会,只朝被陆良扶着的鹤老示意了一下。
鹤老见状,也顾不得浑身肉绽的痛,缓步朝皇帝走了过去,手搭向皇帝的脉后,他面色猛地一变,还不等他说话,就见皇帝的朝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心头一慌,手赶紧捏向皇帝身上的一道穴位。
“侯爷,皇帝被人下了剧毒,加上他全身溃烂严重,还剩估计不到一刻钟的时辰了。”
陆慎闻言,脸沉了沉:“可有法子延缓毒发?”
鹤老沉凝一瞬,回道:“用金针刺穴,可替其延一个时辰的命,只是,”鹤老说着,面上带了苦色:“只是老朽同陆良一进宫就被捕了,药箱也被收缴了。”
陆慎闻言,伸手自宽袖中拿出了一副金针:“猜到你们可能出事,让江寅准备了一副金针。”
鹤老见状大喜,他赶紧上前接过金针:“还是侯爷想得周到。”
但就在这时,皇帝却似孤注一掷一般,他闭上眼,身子猛地一动,就要往榻上的桌角撞去。
陆慎见状,又是几步上前拽住了他:“陛下就这般想死?”
见皇帝被他抓住还在不停挣扎,陆慎神情又是一寒,突然,他讽声道:“陛下就不想多活一阵,听听你至今还未放弃寻找,遗留在外的大皇子的下落?”
皇帝闻言,神情一震,他猛地转头看向了陆慎。
见他不再动了,陆慎朝鹤老示意了下,鹤老便赶紧上前为皇帝施针了。
金针刺穴说着简单,操作起来却极为耗费人的心力,等鹤老一番操作完,他人已经站立不住了。
陆慎见状便让陆良扶鹤老去一旁歇息了,他则上前替皇帝解了穴。
皇帝心里到底是想知道遗留在外地皇子下落的,那毕竟是他存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被解了哑穴后,他也没叫人的想法了,只寒声问道:“他在哪儿!”
陆慎盯他一眼,手一抬,将身上的衣解了一半,露出心口上那块烙印。
这一年来,他都在用鹤老调配的秘药涂抹那快烙印,原本狰狞的烙印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平整,能隐约看清烙印之上的印痕了。
“皇帝看着这可熟悉?”
皇帝闻言,抬眼朝陆慎心口看过去,忽然,他视线一凝,在确定他看到的印记和他看过无数次的身上印记几乎一致后,他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