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把自己搞这么惨?
她还以为她都算惨的了。
结果倒好。
这是来跟她比惨的么?
林鹿自己也懂医术,刚刚一着急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给他诊过脉,确认他这是着凉气虚,并没有别的大毛病,这才放心。
脸擦干净后,病歪歪的小太监,虽然双眼紧闭,脸上还带着病态,但依然能看得出,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看着这小太监,林鹿突然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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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医是擦着汗气喘吁吁踏进殿内的。
他正要行礼,就被林鹿打断了,让他先诊治。
事实上,林太医自个也不知道见到了她,到底该怎么行礼。
按礼制,她已经被废了。
可情理上,她现在又得了宠,可无名无分,又不好乱了规矩。
现下,她不让行礼正好了。
看到榻上的小太监,林太医甚是惊讶,长月宫可没有太监,就废后和一个小宫女。但太医么,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面上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认认真真号了脉,开了药。
和她诊的没差。
林鹿拿过他写的方子,细细看了一遍。
林太医在一旁,没吭声。
当年的明后可是镇国公府的明珠,才华无双,医术也相当了得。
“嗯。”林鹿看完,没问题后,才对竺箬道:“你送林
太医出去,顺便去太医院把药拿回来。”
现在,皇上到底打算如何安置她,也没个明示,林太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恭敬地说了声,是,就出去了。
长月宫一大早去了御膳房,还救了一个病歪歪的小太监,惊动了整个太医院。
这几件事,没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皇宫。
白长泽气都还没消,就听到和盛回话,明岚从桦林里捡了个病歪歪的小太监回去,还让竺箬去请了太医。
“谁?”白长泽拧着眉,表情非常不善。
“浆洗处的小安子。”和盛躬着身子回道:“上个月刚进的宫,年纪不大,干活不太行,被罚了后,估计没撑住,就倒在了桦林,刚好皇……被长月宫那位撞上,就带回殿里救治。”
他低着头也知道皇上此时绝对已经怒火滔天,他嗓音平静不着痕迹地劝解道:“皇上您也是晓得的,长月宫那位从来都是个心善的主儿,莫说一个人,就是个猫儿狗儿,都是要怜悯的呢。”
这话说完,御书房陷入窒息的死寂中。
气氛压抑的,和盛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他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到皇上冷哼了一声。
和盛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皇上这气,可算是顺了。
长月宫那位,心善归心善,可是个倔的主儿,皇上若气不顺,断不会冲那位撒,可不就他们遭殃吗?
白长泽冷哼了一声,脸色虽然还是很沉,但眸子里已经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他道:“林远呢?”
林远就是去长月宫,给小安子诊治的林太医。
“殿外候着呢,”和盛马上道:“奴才这就传林太医进来。”
林远其实是很紧张的,毕竟在太医院,他资历实属一般,也鲜少有能面圣的机会。
而今儿这事,是福是祸,他自己都没个主意。
和盛看他这么紧张,宽慰了他几句,这才没有在回话时,太结巴。
从御书房出来,林远长出了一口气。
皇上让他尽心听长月宫差遣,这是不是说明……
他嘴角溢出一抹疲惫的笑。
御书房气氛缓和了,可后宫几个嫔妃宫里,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齐妃的漱玉宫。
那火气,隔着宫墙,都能
感觉到。
齐妃简直要气死了。
在长月宫留宿,连早朝都不去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满朝文武,明岚那个贱人,要复宠,而她连一个罪臣之女都不如吗?
这是当着满宫里,打她的脸啊!
一大清早,那小贱人宫里的贱婢就耀武耀威地跑到御膳房嘚瑟,迫不及待昭告天下,那贱人复宠了!
如今。
连她捡回去个做杂役的小太监,皇上都让太医尽心听吩咐。
齐妃脸色铁青,两手握成拳,长长地护甲陷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去,”她抬头吩咐身边的大宫女:“查一下那个安湫,给他的出身加点料!”
安湫就是林鹿捡回去的小安子。
大宫女跟了她这么久,哪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应了一声就去办了。
大宫女走后,齐妃依然咬牙切齿。
明岚,这都是你自找的!
是你没有自知之明,挡了我的路,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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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鹿各种努力灌药的‘照顾’下,安湫终于醒了。
醒来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鹿。
那之后,他眼睛就像是粘在了林鹿身上一样,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林鹿眉心微微蹙着,见他眼神清澈,是清醒了的样子,问道:“你怎么进宫了?”还是以这么个身份进宫。